“西格利德,你就这样回答他。”
卡珊德拉突然出声,给出建议。
血族少女听到这名字微蹙眉,显然是有了某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如实照做。
“西格利德。”
银发少女的声音脆若碎冰,优雅中带着股让人不易察觉的疏离。
此话一出,弗拉德脸上原本绅士的笑容顿时僵住破碎,最后彻底阴沉下去。
“这位小姐,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
“你真的知道西格利德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吗?”
如果说正常人达到的警惕阈值最高是100%,那么,弗拉德现在就是200%,仅对于眼前这位似熟非熟的陌生血族少女。
对于血族而言,不管是她的存在还是出现都处处透着一股诡异,于两大禁咒中碰撞孕育而出的陌生血族,她不仅拥有着即使放入血族之列,也依旧顶级的容颜,气息上也让弗拉德这位六阶的血族大公看不出半分虚实。
一位五阶的贤者和一位六阶的血族公爵碰撞诞生而出的新血族,身上不仅拥有着五阶巅峰的魔力波动,气息上却同时带有着卡耶塔娜的高贵和神秘水之贤者的温润。
她到底是卡耶塔娜夺舍后延伸的全新姿态,他是被对面神秘的水之贤者反杀,被吞噬后,诞新出的全新物种?
“……”
血族少女保持着沉默。
“哈哈哈……”
弗拉德捂着脸,顿时被这预料之外且荒诞的反应给气笑了。
原以为对方是扯着个虎皮来吓唬自己,没想到这个刚诞生的新血族连西格利德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小姐,你的美丽确实动人,但你的愚蠢也确让我止不住的发笑!”
止住了笑声的弗拉德脸上的表情彻底阴冷下去。
“西格利德是伟大的第一始祖的真名,你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吗?”
血族少女原看着弗拉德那短时间内连续的变脸还真有些神色凝重了起来,可在听完了“科普”后,眉宇间的些许凝重瞬间松弛了开来。
那反应就感觉像是将“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就这?”这几个字的内心反应写在了脸上,弗拉德顿时震怒。
“原来是这样呢,那没问题了。”
她说。
“无知小儿,胆敢冒用第一始祖的名讳,我现在就以伟大的该隐之神后裔的名义,赐你刑决!”
刹那间,原地只剩残影,随着视野中猩红一闪,弗拉德己经顺到了少女的面前,修长的饮血配剑在半空中画出优美的弧度,轨迹恰好经过少女白皙的脖颈。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对弗拉德早有提防的梅黛亚,提刀想要格挡,可阶级上的差距终究是她的身体慢上了半拍,自我防御勉强够用,在反应的基础上替他人挡刀就有些力不从心。
“铮!”
金铁碰撞之声在耳畔炸开,两道身影各倒退几步,弗拉德更快的稳住身形,倒退的距离也明显更短,可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喜色,原本就阴鸷的眼神更加阴郁。
虽然之前就己经目睹了,可实战接触下来还是让他不免有些心颤。
连六阶血族都颇为忌惮的狼王钢骨,却在眼前这位陌生的新生血族手中如臂使指。
该死,卡耶塔娜到底融出了什么怪物?
身为最强的不死怪物之一的弗拉德心中第一次爆出此类的粗口,眼前的一幕,就好比的魅魔信仰了节制的冰神一样让人感到无比荒唐。
可更荒诞的还在后头……
倒退的血族少女猛地将从棺椁中抽出的古典刺剑插入祭坛地面,借此也很快的稳住了身形。
少女从半跪的姿势站起了身,顺势抽出了刺剑,看向眼前一道十米米左右的平滑沟壑。
“果然,就算获得了我的血液,未能突破六阶的你在纯粹力量上的对抗依旧不如弗拉德。”
脑海中,卡耶塔娜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不过,这方面也不是没有办法弥补……”
她话锋一转,最后的尾声中带上了几丝揶揄和期待。
“是时候了,西格利德,为了你所谓的和平,对他使用血祭吧!”
“嗯。”
少女点头不再犹豫,手中刺剑竖于胸前,精神集中,裙裾无风飘扬。
即使从未有人教导,但有些能力是与生俱来的,是刻在骨子中,绝不会遗忘的。
“剑呐~”
清冷的吟唱声打破寂静,弗拉德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僵,血色瞳孔收缩。
等等!这熟悉的动作,这相同的吟唱前摇,她不会是要……
一个无比荒诞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请饮我的血吧!”
在少女的祝颂中,古典刺剑的剑格护手处一点猩红如烛火般点燃,数根宛若活物的血之荆棘顺势缠在了少女抓握着剑柄的手背上。
荆棘之刺刺破白皙的肌肤,贪婪的饮用着高贵的血族之血,刺剑细长的剑身镀上猩红。
“铮!”
又是一瞬短促的金戈交鸣,只是这一次的角力有所不同,还是两道身影从猩红的爆炸光芒中倒飞而出,这一次,两人倒退的速度和距离几乎相同。
之前还能站着较为优雅的稳住身形的弗拉德,这一次半跪在地上,握着佩剑的那只手上白色的手套早己被震碎,血肉模糊间露出根根白骨。
血肉蠕动,手背上的伤势很快自愈如初,但这一次交手带给弗拉德的震撼远比实际的伤势要更深重。
喂喂喂……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年戏耍困兽猎物的弗拉德第一次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感觉自己这漫长岁月以来,积累的世界观和经验都在崩碎——
竟然有血族能拿着狼王钢骨的武器不受影响,还能用这种“毒物”成功施展血祭?
卡耶塔娜,你TM捣鼓出了个什么玩意儿?!
这还是血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