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堂主放心

“什么商队？”柳嬷嬷眉头紧蹙，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听完属下描述，她眉梢微挑，“是他？”

“堂主认识？”

“白日见过。”柳嬷嬷面色凝重，手指停止了敲击，“没想到给府衙供粮的竟是他。”

虽不知那人身份，但既与寒云等人同行，或许是自己人。可主子明明要他们垄断粮种高价出售，为何又会出现这样一个人？屋内气氛一时凝重。

“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柳嬷嬷沉声道。

“截杀回城那些人可曾动手？”

“堂主放心，定不让他们活着回来！”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阵阵响箭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柳嬷嬷霍然起身，面色阴沉，“废物！竟让他们放出求救信号！快派人去解决！”

沈长菱也站起身来。不消片刻，便见司马澜带人朝城外杀去，面色肃杀。马蹄声急促，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屋内众人闻声色变，匆匆离去调集人手。沈长菱盯着柳嬷嬷离去的背影，悄然跟上。待到一处僻静巷子，她毫不犹豫地出手。

柳嬷嬷快步穿行在夜色中，每过一处巷口都要停下观察。她的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急促，身形在月光下投下一道忽长忽短的影子。

她放慢脚步，假装整理衣袖，实则暗中观察四周。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只有零星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青石板路上。

“是错觉吗？”柳嬷嬷喃喃自语，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暗器。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多年练就的本能让她立即转身，一记回旋踢甩了出去。她原以为是暗器，没想到竟是一个人。

对方全身裹在黑衣中，连一根头发都看不见，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这副打扮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性别，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藏头露尾的东西。”柳嬷嬷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不屑，“大半夜的跟踪一个老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长菱咧嘴一笑，这笑容让柳嬷嬷心头一紧。她能感觉到对方并非普通的江湖人士，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令她本能地想要后退。

“你为何跟踪于我？”柳嬷嬷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厉声质问。

“话太多了。”少年般清冷的声音从黑衣人口中传出。

话音未落，沈长菱已经出手。她的动作快若闪电，一掌直取柳嬷嬷面门。柳嬷嬷仓促应对，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十招之内，柳嬷嬷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虽然也是江湖上的老手，但对方的招式诡异莫测，虽然真气不及她，但招招都能占到上风。这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这是什么门派的功夫？”柳嬷嬷一边应战一边暗自思索，“怎么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路数？”

沈长菱没有恋战的打算。她需要知道柳嬷嬷背后的人是谁，但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趁着柳嬷嬷全神贯注应对招式的空档，沈长菱的灵力悄无声息地扭断了对方的脚踝。

“啊！”剧痛让柳嬷嬷面容扭曲，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下风，不能再继续硬拼。只见她猛地从袖中甩出几包白色粉末，同时借力后退。

沈长菱立即抬手遮住口鼻，同时用灵力锁定柳嬷嬷的位置，另一只手探出要擒拿对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危险的气息突然笼罩全身。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凝固。沈长菱浑身汗毛倒竖，想都没想就反手打出一掌。

“轰！”

两掌相碰，一股无形的气浪四散开来。沈长菱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她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显然是受了内伤。

等她抬头时，柳嬷嬷和那神秘人已经消失无踪。只有地上散落的几包毒粉证明刚才的打斗并非幻觉。

“噗——”一口淤血从沈长菱口中喷出。她擦了擦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突然出现的高手，连她的灵识都没能察觉到。对方的敛息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虽然及时遮挡，但柳嬷嬷的毒粉还是让她吸入了一些。浑身提不起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沈长菱强忍着不适盘膝而坐，运功调息。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才觉得好些。立即用灵力搜索方圆三十里，想要找到柳嬷嬷的踪迹。

一无所获。

不过，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然柳嬷嬷逃了，但之前和她接头的三个人却逃不掉。那三人此时正埋伏在城外十里的战虎岗附近，显然是在等待什么人。

“世子动作真快，这下麻烦了。”老魁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要不要趁机把世子做掉？”卫狗子搓了搓手，“靖王就这一根独苗，除掉他就没后顾之忧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陈守福瞪了他一眼，“如果这么简单...”

话未说完，三人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牢牢禁锢，仿佛被人点了穴道。

沈长菱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她瞥了一眼正在战虎岗中大展身手的司马澜，提到三个人往城里奔赴。那边的事她不必操心，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司马澜也不配做她的对手。

三人被她带回了他们平时联络的小院。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

“老实交代，或许还能留条命。”沈长菱依旧用着少年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魁终于能开口，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何带我们来这？”

沈长菱二话不说，一刀扎进他的小腿，“我没耐心听废话。问啥都答啥，否则下一刀就是你们的脚筋。”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老魁疼得冷汗直流，却硬是咬牙没有叫出声。

“你们效命于谁？”

三人面面相觑，老魁硬着头皮说，“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已经挑断了他的脚筋。惨叫声还未出口，三人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沈长菱的手段震慑住了其他两人，他们的眼中满是恐惧。

“我最后问一次，你们的主子是谁？”

卫狗子急切地想说话。沈长菱挥了挥手，他立刻获得了说话的能力。这等通天手段让三人心惊胆战，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大人明鉴，我们真不知道主子是谁。”卫狗子声音发颤，“联系我们的那位只让我们称她为堂主，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影。”

老魁怒视着卫狗子，显然对他的背叛很是不满。但此时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不知道主子是谁，就敢截杀靖王府的人？”沈长菱冷笑，“你们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