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场极为简陋的婚礼,在小屋中开始了。

街坊们都来凑热闹,只想知晓空了五年的小院,是何方神圣在此成婚。

老仆端着盘子,来一个,便发一个红包。

欢喜得街坊们合不拢嘴。

盖着红盖头的我,憋着一肚子的笑意。

若街坊们知晓,那骑着马,紧张到笨拙的新郎官,便是威震天下的君侯顾青集,他们估摸着会立马笑不出来吧?

婚礼一切从简,老仆做了证婚人。

刚拜完天地,老仆把所有人吆喝走了。

只留下我和他,待在小院之内。

顾青集的呼吸,浮现出一股子腥气。

“夫人,拜完天地,是否该入洞房了?”

这次,他没等我的许可。

将我拦腰一抱,抱进卧室内。

紧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冲撞。

力大如牛,鞭长莫及。

我被他搞得欲仙欲死,晕了好几轮,在幸福中苦熬到天色将明,他才放过了我。

经此一夜,我方才发觉,原来床第之欢能如此痛快。

那五年的婚,简直白结了。

接下来的近半个月,便是纵情欢好。

直至一日清晨,他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糟了!夫人!”“光顾着欢好,忘了进京面圣了!”他急忙更衣,将我抱上马车。正要出发时,一个下人拦住了去路。2二夫人,可算找着您了。”

他满脸疲惫,声音有些哽咽。

“陆府出了变故,您快回府去看看吧.”

随后。

我才得知。

原来那日,陆裴清着实急了,在街头点破了自己的身份。

瞬间,将大嫂名节尽毁。

他心知我已不会回去,便在大嫂房门外长跪不起,想与大嫂继续过日子。

这一跪,便是三个日夜。

直到大嫂房内,传来腐烂恶臭,他才惊觉事态不对。破门而入的他,只见得了大嫂那悬梁自缢的尸身。

正值酷热,三个日夜过去,大嫂尸身腐烂发臭。陆裴清深受打击,闭门不出。

可他的荒唐事,已经传了出去,成了街巷妙谈。

大嫂的娘家人,立时就来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你竟做出这等荒唐事,如此羞辱我家姑娘。”

“她嫁入你家,一生的吃穿用度,娘家早已付清。”

“你如此辱她,将她逼得寻死,便是不把我们娘家人放在眼里!”

为保大嫂名节,娘家人一股脑地将罪责推到陆裴清身上。

陆裴清被他们乱棍殴打,陆母心疼,便上前阻拦。

却不知是谁,挥了陆母一棍。

这一棍子下去,陆母栽倒在地,当场气绝。

至此,大嫂的娘家人还不解气,又生生挑了陆裴清脚筋,并掠走了陆府内所有的钱财。

树倒猢狲散,下人们见陆府大势已去,各自奔逃。

偌大的陆府,一夜之间,只剩了陆裴清一人。

“二夫人,你若能归府,陆家便还有主心骨_"

”这下人那日不在府中,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倒也算个忠良之士。"

即便当着顾青集的面,也在执着地劝我归府,主持大局。

我给了他一些银子。“便把这笔钱当做安家费吧。”“以后,别回陆府了。”他当场一跪。

“二夫人_小人不是来要钱的,小人想求您回家主持大局!”

说罢,他便狠狠磕起了头。

顾青集给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立马拔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刃轻割,下人的脖子上便出现了血花。

即便如此,下人依旧在苦苦哀求。

“小人的命是陆家的,二夫人若能归府,撑起陆家,小人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此言一出,倒让顾青集眼睛亮了起来。

“是个忠厚之人。”

“陆府若彻底散了,你又作何打算?”

下人摇头:“小人没有打算。”

“那便跟着我吧。”

顾青集搂住了我:“现在没有二夫人了,只有候妃。”最终。

这位名叫陆仨的下人,还是跟进了顾青集的护卫队。

我们再度启程,他进京面圣只用了一日,便拿回了圣旨。

“陛下龙颜大悦,赐宅赐婚。”

“君侯府搬至京城。”

“日后,你便是顾府主母,阖府上下你说了算。”

他捧着我的脸,郑重承诺。

“新宅那般大,你得多生几个小子,别让宅子冷冷清清的,好吗?”

我羞红了脸,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