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指挥部内紧张而有序,古德里安、新任参谋长郭龄、总教官威廉以及炮兵团长赵铁柱围坐在桌前,他们的目光聚焦于桌上的地图和文件,热烈地讨论着选拔士兵参加装甲兵培训的事宜。
“报告军长,锦州港发来电报,两艘普鲁士民船还有两天就将抵达锦州。”张友和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屋内的讨论。
锦州港是张国焕为了更快速地接手普鲁士的物资和各类人才,说服老爹张霖,在锦州太和修建的一座港口,避免了从倭国租借的旅顺和连城上岸,防范鬼子的窥探而修建的一座双码头港口。
张国焕闻言,眼神一凛,随即果断下令:“友和,立即安排专列接人,同时调派装甲车和突击一营,携带三个基数的弹药进行护卫。务必将财神爷们安全接回,若途中遭遇小鬼子,顺便将他们消灭。”
“遵命!”张友和简洁有力地回应,转身迅速离去,执行命令。
古德里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用奉天话戏谑地问张国焕:“张,这次普鲁士参访团的到来,可能会给你带来惊喜哦?”
张国焕微微一笑,回应道:“怎么,难道来的全是娘们不成?那我可无法接受。”
“见面时自会揭晓。” 古德里安神秘地微笑着,随后又将话题拉回到装甲兵选训上,“我认为应该从新兵旅中选拔装甲兵,而不是从改编部队。新兵通常比老兵更快地接受新知识,他们的可塑性更强。至于士官,则从留任士官和参战的新晋士官中选拔,留下的空缺待士官学校二期毕业生填补。”
张国焕点头表示赞同:“你的建议很有道理。我同意这个方案。另外,我认为普鲁士士官也可以参与进来,毕竟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的经验和技能对我们来说同样宝贵。”
古德里安闻言,激动地扶着掉落的单边眼镜说道:“我的天哪,真的吗?张,你太慷慨了!这将极大地促进我们两军之间的交流和合作。” 张国焕微笑着回应:“当然,上校。西欧的平原更适合你的装甲突击战术,但最好是在确保制空权的情况下进行。我们需要充分利用各自的优势,共同应对未来的挑战。”
“制空权?是那个该死的意大利人杜黑的学说吗?” 古德里安问。
“是的,从上次战争就能发现,以前二维的战场随着飞机的成熟转向了三维,我认为在未来的战争中如果能将空中突击、战场野战防空、结合您目前正在研究的装甲突击理论,在有限时间内,装甲突击可能会创造现象级的战果。”张国焕回答。
随着讨论的深入,指挥部内的气氛愈发热烈。月亮渐渐爬上了夜空,在几百公里外的渤海,两艘挂着普鲁士国旗的货轮正驶向目的地——锦州。
两天后的清晨,锦州港传来汽笛长鸣。普鲁士访问团的一艘邮轮、一艘货轮缓缓靠岸时,张国焕正在训练场监督新兵的战术训练。副官骑马冲进场内,他甩掉木枪头,突然听见熟悉的普鲁士军歌飘过结冰的辽河。
码头上,己见白发的龙德施泰特踏着跳板走下舷梯。老将军的拐杖在冰面上顿了顿,抬眼看见寒风中进行警戒的一道道笔挺的身影,还有不断往返巡逻的装甲车。“我的小豹子,”他用德语喃喃道,“终于长出利爪了。”又经过一段长途跋涉,专列停在了北大营的军列站。
北大营里,刺刀撞击木桩的闷响在训练场上回荡,张国焕单手叉腰站在土坡上,军靴碾碎了一片结霜的枯草。远处新兵们正按口令反复突刺,汗水在零下十度的寒风里凝成白雾。“手腕绷首!”他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前排几个年轻人差点脱手木枪,“鬼子的刺刀可不会往你棉袄上蹭!”
话音未落,三辆挎斗摩托卷着雪粒子冲进训练场。张友和还没从车斗里跳出来就喊:“军长!普鲁士的——”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老子带完这轮冲锋!”张国焕头也不回地抄起木枪,大步流星走向训练队伍。却听身后忽然炸开一串带着古德里安标志性的奉天土话:“张!连杯迎客的烧刀子都舍不得?”
木枪“咔嚓”折在土里。张国焕转身时,正撞上古德里安晃动的单片眼镜——这普鲁士上校坏笑着倚在车门旁,此刻正套着件东北军臃肿的棉大衣,头顶狗皮帽子上还滑稽地别着枚铁十字勋章。
“你他娘...”张国焕的骂声被喉咙里的笑意呛住,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挺拔而又朝思暮想的身影下了车。
车门弹开的瞬间,古德里安标志性的单片眼镜折射着晨光跃入视野。“张!”普鲁士上校大笑着展开双臂,“这份见面礼你可满意——”
话音未落,张国焕闪电一般跑向了那道身影。雕花手杖叩击的脆响让全场骤然寂静。灰呢大衣包裹的瘦削身影踩着结霜的黑土地上,龙德施泰特将军斑白的鬓角上还凝着渤海飘来的盐粒。
“老师?”年轻将领喉结滚动两下,皮手套在枪柄上攥出褶皱,“您不该在帝都筹备冬季演习......”
“总参谋部的行程表可拦不住偷渡的老兵。”龙德施泰特用德语调侃着,手杖尖挑起飘落的绷带,“就像几年前,我在车站逮住某个翻墙逃课的中国留学生。”他忽然改用字正腔圆的奉天官话:“张军长,不打算带老家伙参观你的雄师?”
郭龄眼看着自家军长从耳根红到脖颈——这位在战场上面对夏都军敢死队都面不改色的统帅,此刻像个被先生抽查功课的学生般绷首脊梁。首到老将军的手杖轻敲他膝弯,张国焕才如梦初醒地抬手敬礼,扶住恩师臂膀的动作却比拆引信还轻柔。
来自西伯利亚北风卷起装甲战术训练场上的积雪,将引擎的轰鸣声搅得支离破碎。张国焕扶着龙德施泰特踏上观测台时,二十辆覆着钢板的改装卡车正碾过模拟战壕,车头焊死的撞角生生将混凝土墩子劈成两半。
"这就是你说的‘铁王八阵’?"老将军的德语里带着慕尼黑啤酒馆里的烟火气,单片眼镜后却闪过一丝精光。他突然举起雕花手杖,重重敲在观测台的铁栏杆上——铛!
三百米外正在冲锋的卡车群齐刷刷急刹,车尾甩出的雪雾在夕阳下如同腾起的狼烟。
"反应时间比上周快了整整两秒。"郭龄掐着怀表轻声汇报,话音未落就被古德里安兴奋的奉天脏话打断:"上帝他妈...张!你给卡车装了陀螺仪?"
张国焕的皮手套抚过结霜的栏杆,答非所问:"当年老师教我用装甲列车打机动防御,现在..."他忽然抄起信号枪朝天空扣动扳机,血红的光弹刺破暮色。
大地开始震颤。
六台漆成雪原迷彩的装甲车撞开伪装网,炮塔上临时焊接着奉天兵工厂的菱形护甲。当领头的装甲车碾碎观测台前的铁丝网时,龙德施泰特的手杖突然横在张国焕喉前三寸:"小子,你的左翼漏风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东南角骤然响起MG34机枪的嘶吼。西辆轮式突击炮从白桦林里窜出,车顶的37毫米炮管还冒着热气——分明是刚在热河经过实战检验了轮式装甲突击车。
"您教过,示敌以弱才能请君入瓮。"张国焕笑着摸出酒壶,却见老元帅变戏法似的亮出个雕着双头鹰的锡铁盒。打开时,浓烈的黑啤酒泡沫溅上两人军装。
"慕尼黑十月啤酒节的存货,"龙德施泰特的手杖突然指向正在包抄的装甲车集群,"让你的人停火吧,那几辆宝贝再多折腾几年就废了。"
观测台下的雪地里,威廉正揪着赵铁柱的耳朵咆哮:"老子从老施米特搞来的液压助力转向!你他娘当驴车使唤?!"炮兵团长嘴里咬着的烟卷一颤一颤,含混不清地辩解:"俺..."
夜色降临时,五列披着伪装网的装甲列车悄然驶出北大营。最后一节车厢里,古德里安正用刺刀撬开个柏木箱子,泛着蓝光的MG34机枪零件在煤油灯下流淌成河。张友和突然指着海图抬头:"军长,那两艘船在渤海湾多绕了三十海里。"
"因为东京湾的鲨鱼最近胃口好。"张国焕将一枚铁十字勋章按在海图上的旅顺港,"劳烦老师带来的那两艘‘邮轮’,这会应该还能装得下吧?"
龙德施泰特笑而不答,腕表表盘映出窗外纷飞的大雪。锦州港上,两艘普鲁士船正在不断地装载着来自东方的馈赠:挺崭新的MG34机枪、FH18榴弹炮、挺经过改造后能够适应东欧地区严寒的MG08/15重机枪、新研制的奉造27(MP38)型冲锋枪。当然这些装备都是用鲁尔区的技术工人还有一部分军事技术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