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音乐在空旷明亮的大厅中回荡,像一道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主舞台中央。
鹿汐和江逾白并肩站在台上。
鹿汐穿着一袭鱼尾黑纱,长裙曳地,裙摆上银丝勾勒出繁复纹样,纤腰束紧,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冷艳和妩媚。她妆容精致,唇色冷红,像初雪中的梅花,清贵中带着艳色。
江逾白则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冷白皮肤与黑色领带形成鲜明对比,眼神淡静,神情内敛,看不出任何多余情绪,站在她身边,恰如夜色与冰雪的结合。
司仪宣布:“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话音落下,现场的灯光缓缓暗了几分,唯有舞台中央的聚光灯,将两人的身影笼在光晕之中。
鹿汐低头,看着托盘中那枚深银色的男戒,轻轻伸手捏起,指尖微凉,却能透出掌心的温度。
她缓缓抬眸,眼前的江逾白安静地站着,侧脸沉静冷白,睫毛垂落在眼睑处,投下一道淡淡阴影。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自然摊开。
鹿汐将他的手轻轻执起。
指尖触到他的掌心时,她指腹微微一顿——他的手太好看了。
修长、匀称,骨节清晰,每一节关节线条都像雕刻师精心打磨过的作品。
苍白的皮肤因室内微热泛着淡红,血管若隐若现,如玉石温润透光。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像在触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没说话,只是专注地将戒指轻轻套上他的无名指。
那枚婚戒沉静无声地滑过他的指骨,稳稳落在那根修长的指节上,像是宣告所有权。
江逾白低头看着她,眼神不动,却隐隐沉了些,指尖因她的触碰,微微蜷紧了一瞬。
鹿汐抬头与他对视,眼中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像在说:“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了。”
江逾白轻轻接过托盘上的戒指,他修长的手指微凉,捏起那枚纤细的钻戒,动作慢而稳。他低头,轻轻为鹿汐戴上。
鹿汐没有退缩,伸出手,手指微颤,却稳稳戴上。
司仪又道:“请新郎亲吻新娘。”
空气静了一瞬。
江逾白微低下头,视线与鹿汐对上。她的眼睛冷静又明亮,像是看透了一切,也像在等着他是否会犹豫。
江逾白却没有。
他伸手轻托她的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温热,克制,又清晰得足以让人记住一生。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欢呼西起。
鹿汐站在灯光下,睫毛轻颤,本以为只是一个礼节性的亲吻——浅浅一触即分,不带情绪,走个形式罢了。
她刚刚缓了口气,可下一秒,江逾白却突然抬手,一掌轻轻托住了她的后脑。
力道不重,甚至很温柔。
鹿汐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己经被他缓缓拉近了距离。
唇瓣相碰的那一瞬,她仍带着一点怔愣,却没想到——
江逾白并没有如她预想那般轻轻点过即止,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他舌尖探入,轻柔却克制地撬开她的齿间,动作娴熟又不显侵略。他没有急切,只是浅浅地缠绕,吮吸,像是在慢慢引诱,又像是悄然宣告主权。
鹿汐瞳孔微缩,一瞬间竟忘了自己身在舞台,周围人群正目光灼灼。
他的吻技太好了,好得让人几乎无力招架。温柔而沉稳,像一场无声的,缓缓将她包围,溺入那片湿热。
她轻轻颤了一下,心跳失控般砰砰作响,连腿都开始有些发软。可下一秒,她的腰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臂揽住,稳稳地托住了她不自觉往下坠的重心。
江逾白的指尖贴着她的后腰,带着几分温柔克制的力度,让她没有退路。
这个吻,明明不算多激烈,却让鹿汐几乎忘了呼吸。
首到掌声越来越响,江逾白才慢慢放开她,眼尾微红,声音低哑地贴着她耳侧说了一句:
“鹿太太——今天起,你得对我负责。”
鹿汐轻喘着,睫毛轻颤,脸颊不知何时浮上一层浅红,轻轻咬住下唇,眼底却带着点没收住的笑意。
“……是你先亲的。”
掌声如雷,宾客中却有几道视线,压根藏不住情绪。
台下,鹿姜姜死死攥着包包,脸上的笑意快要挂不住。
她凭什么穿着江太太的婚纱,站在那个位置上?
鹿言州冷哼一声:“江逾白只是为了他爷爷撑场面,等老爷子一闭眼,她就该从江家滚出去。她这样的人,嫁得进去,不代表留得住。”
鹿姜姜咬牙:“她从小就不是我们家真正的女儿,是个野种,是个笑话!”
不远处的鹿父鹿母听到两人的对话,面色更复杂了些。
鹿母下意识拉了拉鹿父的手,小声道:“她……她居然真的嫁进去了。”
鹿父脸色难看:“她不过是运气好,真要过日子,江逾白那种人,哪会看上她?”
然而——
舞台下第一排,鹿老爷子坐得端正,一身藏蓝中式礼服,胸前别着象征家族身份的金质胸针。他看着鹿汐和江逾白牵手站在一起,点头,眼中浮起明显的欣慰。
“这丫头,比你们谁都争气。”
他放下茶盏,望着孙女那一身风华,就像在看一个早就注定要走上高位的女孩。
婚礼结束时,掌声轰然。
鹿汐缓缓下台,江逾白牵着她,步履平稳。
她侧过脸,看向鹿姜姜与鹿言州等人,眸光淡淡,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