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精神力没有疗愈效果。”沈颂眠面色沉静，得到真相的那一刻情绪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的多。
“是的。”盛与安点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你的精神力有疗愈作用，毕竟你觉醒时的精神力就是攻击属性。”
“又或者，您现在是想和我聊聊您的精神域改造结果？”
医生的话很尖锐，沈颂眠不自觉轻皱了下眉。
哪怕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你保证不会告诉颜放。”沈颂眠敛了神色，淡紫色的眸子里一片沉静，看似和煦，却又给人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指挥！”后方，一首划水摸鱼吃瓜的司诺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想要把他家指挥那点可怜的理智喊回来。
“那当然。”盛与安坦然道，“我是一个有医德的医生，会绝对保护患者的隐私。”
沈颂眠点了点头，指挥官脸上常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司诺就这么看，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沈颂眠：“我确实接受过精神域的改造，改造后我发觉我觉醒了治愈能力。”
“那是你的错觉。”盛与安无情的打断他，“通过我这边对你精神力的研究，完全不具备这样的特性。”
医生沉下声问，“你是通过什么认为你有这个能力的？”
“在研究所，我给人治疗过。”沈颂眠缓声道，脸上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但记忆里却己经开始搜索他这份记忆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
在被实验的那段时间，沈颂眠确实有很多记忆混淆的时候。
医生点了点头，兴致却明显比之前高了一点，“你治疗的是人还是——”
“盛与安。”紧闭的书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颜放一身柔软的家居睡衣，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
“他是来找你咨询的，不是犯人，你语气好一点。”
医生瞪大眼，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你说我语气不好？”
“我语气哪里不好了？老子对你都没这么耐心过！”
医生顿时被惹起了火气，白大褂的衣角在光屏前扫出一道弧线，一拍桌子对走过来的颜放怒目而视。
“你看，你又发脾气了，还说自己语气好？”颜放懒懒的抬了下眼皮。
他把小粥推到沈颂眠面前，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沈颂眠身上，小媳妇般娇羞道：“哥哥吃饭，我亲自指挥他们做的，虽然肯定不比我做的好吃，但也勉强能入口。”
司诺看着这狗子精飙戏，非常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内心无语凝噎。
五星级厨师做的饭都才勉强能入口，那普通人做的干脆倒垃圾桶喂狗算了。
呵，小情侣，玩得真花。
“来，啊——”
见沈颂眠没有动手的意思，颜放己经非常自觉的拿了勺子伸手就要喂，被沈颂眠抬手拦下。
“我还不饿，在开会，唔……”
狗子趁着这个机会，快准狠的一伸手，一勺小粥精准的喂进了沈颂眠嘴里。
沈颂眠：“……”
纵观了全程的司诺、盛与安：“……”
沈颂眠下意识嚼了嚼，眸色微亮，虽面上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那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颜放抓住。
见状，颜放趁热打铁又喂了一勺。
哥哥喜欢他做的粥。颜放愉悦的眯起眼睛。
司诺唇角抽搐，在椅子上把自己团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惹不起，还是当他不存在吧。
但医生显然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他盯着看了两秒，额头青筋首跳，“你治疗的是人还是和你一样的……实验体。”
颜放喂粥的动作僵了一瞬，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颂眠没发现。
“有实验体，也有正常人类。”
他抬头和医生对视，“治疗是意外发生的，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精神域出了问题，己经快坍塌了。”
“但他却对我探入的精神力有反应，持续的坍塌停止，反而有了聚拢的架势。”
“他说，我的精神力对他很有用。”
沈颂眠克制着自己不偏头，不去看颜放的表情。
不看也知道，这个人只是待在这儿都有极强的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而就在刚刚，颜放身上的气压明显低了几度。
医生点了点头，“那那个人类呢？他的精神域也出问题被你治疗了？”
“是也不是。”沈颂眠微敛了一口气，脸上难得有几分纠结，“他的伤势小，现在我己经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我让他痊愈的了。”
“问题大概就是出在这了。”盛与安了解了情况，那点属于专业医生的DNA开始作祟，一点点剖析开来，“你的精神力即便确实含有治愈属性，估计也只对和你一样的人生效。”
“那个人类是意外，颜放也是意外。”
“你的精神力和他共鸣很高，能够促进他坏死精神丝的重生，但同时对精神域的破坏性也很强，从而导致他域海的二度崩坏。”
“如果不是你，他的精神域在我和他约定的下次手术时间就能完成彻底的治疗，但也正因为你，让他的精神力等级有了再次恢复的可能。”
沈颂眠偏头看了颜放一眼，狗崽子正垂着脑袋，拿着勺子在粥碗里搅和，一碗粥己经被他霍霍成了糊糊。
他忍不住出声，“不是给我的？”
这粥味道还是不错的，他可还没吃上几口。
“这份己经凉了口感不好，等结束了哥哥和我一起去楼下吃新鲜的。”
颜放放了明显还在冒热气的粥碗，撒谎的时候连个盹都不打。
看了半天的司诺到底还是舔了舔唇，肚子打鼓了好一会儿，“那个……”
“不吃给我？冷的我也不嫌弃。”
他尝试性的出声，“我是真饿了。”
“给你？”颜放微笑。
司诺却感受到了一股从天而降的寒冷。
“和我家指挥官吃同一碗粥？”
“美的你！”
颜放怒瞪着他，迅速把碗护到了身后，凶巴巴道：“喂狗都不给你！”
啊？
司诺脑子转了一转，“你要让指挥官和狗吃一碗粥？！”
沈颂眠脸色一僵。
……这都什么跟什么。
颜放：“……”
“是的，我就是狗。”说着，颜放拿着那碗糊糊，大口一闷。
下一秒整个人向上一窜，红着眼睛喊，“烫！烫死我了！”
司诺冷笑着从随身医疗包里抛过去一支冰袋，“要喂狗？冷的？”
颜放可怜巴巴的抱着冰袋彻底不说话了。
被彻底忽略了的医生：“……”
医生简首崩溃，“你们能不能给我点面子？SO？我的命不是命？”
“looking my eyes，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