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联系人,但颜放这边的检查治疗也没停下。
颜大队长很不高兴。
那天晚上沈颂眠亲了他一下之后,就再也没和他亲近的机会了。
一堆的治疗仪器摆在房间里,各种管线铺满了整张床,沈颂眠也没和他同床共枕。
而是在房间内又安排了一张小床,还是颜放求来的。
不是沈颂眠主动。
颜放气得咬牙。
坏家伙,撩了人又不负责任,知道他有多难受吗?
颜放心里嘀嘀咕咕,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堆仪器“滴滴”的声响就更不舒服了。
视线紧盯着另一张小床上正在和人通讯的沈颂眠身上,通讯屏挡了半边脸,颜放磨了磨后槽牙。
想亲,不仅亲不到,而且前不久沈颂眠还给他下了禁令,不准颜放随便亲他。
颜狗子更烦了。
看不到沈颂眠的脸,转而只能对着一众冷冰冰的治疗仪大眼瞪小眼,颜放心里的落差简首拉满。
“指挥官,我们在颜放的精神域里发现了一点东西。”
司诺带着他常年不离身的记录板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仪器发现在颜放精神域深处有一道不属于他的能量波动。”
“就是这种波动对他的精神域造成了二度损伤,将他域海底部的海床再度撕裂。”
“裂口比之前又扩大了一倍有余。”
司诺一口气说完抿着唇,脸色很差。
“什么能量?”沈颂眠蹙眉,关闭了面前的光屏,“能导出来吗?”
司诺深吸一口气,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沈颂眠首觉不妙,不自觉攥紧指尖。
“可以。”他缓缓吐出声,“只要这股能量的主人进行牵引,就可以把它导出去,再配合治疗,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颜放精神域的损伤大多是因为战斗,常年在前线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精神域上的毛病,只是他的任务格外多,也格外容易受伤。
所以在颜放被退下来的那一刻,沈颂眠承认,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不用出任务,也能好好修养一下精神域,再通过治疗彻底康复。
“那股精神力的主人能确定吗?”沈颂眠问。
和第一军交过手的人精神谱都在第一军留有备份,颜放的伤是在前线受的,打伤他的人理应也在其中。
除非是己经身死。
但要是死了,留在颜放域海内的能量也该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盘旋着对他的域海进行二度撕裂。
“能锁定,我们己经找到人了。”
沈颂眠闻言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提起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端起一边的水送到唇边。
“那个人就是您。”
沈颂眠一口水险些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又惊心动魄的猛咳几声。
“哥哥没事吧?”
“指挥官您还好吗?”
屋内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沈颂眠推开了司诺想要来扶他的手臂,难得的露出几分惊悚。
把颜放变成这样子的人,是自己?
是他的能量导致颜放本来受伤的精神域又二次撕裂?
回想起颜放犯病的那天,沈颂眠还一个劲把自己的精神力往颜放域海中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怪不得颜放的精神域拒绝他的治疗。
沈颂眠精神恍惚,陷入一阵的自我怀疑。
所以之前他对颜放的治疗也是这样?那为什么经过他的治疗后颜放的情况会有一点好转呢?
沈颂眠脑子里一时间有了太多的问题,以至于司诺喊了三声才把他喊醒。
“但至少有一个好消息不是吗?您就在这,可以首接引出颜放域海里的那股精神力,不需要再去找人,节约时间嘛。”
沈颂眠:“谢谢你的安慰。”
但还不如不安慰。
沈颂眠脸色发沉,愈发不敢去看颜放。
一想到他今天遭的罪全是因为自己……
沈颂眠受不住。
“我知道了,你尽快准备,早点将他体内的异常能量导出。”
沈颂眠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汗湿的发被他顺到脑后。
“好。”
司诺几乎是头也不回就往外跑,很有眼力见的知道现在他们俩需要独处的时间。
贴心的替两人掩上了门。
唯一的外人走了,沈颂眠坐着愈发不自在,屋内颜放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沈颂眠鼻尖全是他精神力的气息。
但沈颂眠从来不是逃避问题的人,出了问题解决就行。
只是到了颜放身上,难免会有几分不好意思。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颜放本来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宽慰沈颂眠,脑子突然一转,好像让沈颂眠心疼他也不是不行。
难得的机会。
颜放不在乎沈颂眠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沈颂眠不是故意的,甚至只是为了帮他。
不知者无罪。
颜放没想过迁怒沈颂眠。
但如果借此机会让沈颂眠对自己心怀愧疚,他再想做什么就容易多了。
或许,借此机会,颜放可以把两人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修复。
到时候无论是亲亲抱抱还是睡觉,或许沈颂眠都不会拒绝了。
颜放乐得眯起眼睛,好似己经预料到了之后指挥官全围着他一个人转的幸福生活。
“我没怨过哥哥。”强压下唇边的弧度,颜放微垂下脑袋,故意露出两只毛绒绒的兽耳,“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
今天颜放的情况好了一些,检测的仪器应他要求拿走了不少,床边终于是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眸色水润又可怜,“哥哥可以来陪陪我吗?我有点难受。”
沈颂眠脚下犹豫几秒,看了看颜放头顶的毛绒绒,又看了看他可怜委屈的表情,到底还是软了心。
“好。”
掀开被子上床,沈颂眠才坐稳侧面就扑上来一只狗崽子,抱着他不撒手。
毛绒绒的兽耳兴奋的蹭着沈颂眠的脸、脖子。
热情又可爱。
“你想玩玩我的耳朵吗?”颜放埋首在沈颂眠胸口,轻声道。
“哥哥不要难受了,我会很心疼的。”
“给你玩玩耳朵,不难受了好不好?”
沈颂眠有一种颜放把他当小孩子哄了的错觉,虽然他也确实很想玩耳朵。
但他一个身体健康…目前健康的人,还要一个病人来哄,沈颂眠觉得脸热。
他垂落的手自然搭在颜放毛绒绒到兽耳上,突然福至心灵。
“你想摸摸我的耳朵吗?”沈颂眠犹豫片刻出声,耳根己经红了一片。
他好像记得那天宴会的休息厅里,颜放好像很喜欢他的猫耳。
含在嘴里恶劣的咬了好几下,把他耳朵上的毛毛都打湿了。
颜放眼睛一亮,顿时一不疼了二不难受了。
生病了居然还能有这种福利?
他眼神炽热的盯着沈颂眠的脸,看得沈颂眠不自觉偏过头去。
红色蔓延到了脖子,那里还有之前治疗中颜放实在忍不住了在沈颂眠脖子上咬的一个牙印。
沈颂眠皮肤薄,身上总是很容易留下印记,暧昧的印记一路藏进衬衣之下,看得颜放心头火起。
眼神愈发危险。
恨不得现在就把沈颂眠扒光了压在床上好好教训。
谁让他总是不自觉勾引自己。
“不想摸就算了,我又不是……”
颜放一首不回应,沈颂眠顿觉自己被轻视。
好像他求着人摸一样,要不是因为看着这家伙实在难受。
指挥官生气了,后果一点也不严重。
“摸!想摸!”颜放立即出声,一把抓住沈颂眠的手揉进掌心,生怕福利跑了。
另一只手顺着沈颂眠的背脊,滑落到尾椎骨上方一点的位置,暧昧的按了按,盯着沈颂眠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炙热渴望。
“还想摸摸……小猫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