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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集团的代表勉强维持着镇定,语气有些生硬:“温总,这恐怕……不符合贵公司的长期利益,毕竟我们也是项目的重要股东。”
温远宁勾了勾唇角,神色淡漠:“我一向尊重合作伙伴的意见,但前提是,他们也要尊重游戏规则。”
“贵公司既然坚持现有提议,那我只能履行协议,启动股份回购。”
安琪集团的高层交换了一下眼神,终于意识到,他们的试探不仅失败,还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他们本以为,温氏在资金流上会有顾虑,面对这个提案会有所妥协,甚至可能被迫让出部分财务控制权。可现在,温远宁不仅毫无让步的意思,甚至己经开始倒逼他们让出股份。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安琪集团的代表强撑着笑意,岔开话题:“温总误会了,我们当然相信温氏的财务安排,这次的提议只是为了寻求更优解……既然温总认为目前的模式更稳妥,我们尊重温氏的决定。”
温远宁微微一笑,目光淡漠:“抱歉呢,按照合同上约定,回购计划我们会很快落地执行。”
会议很快继续进行,但所有人都知道,安琪集团的这次试探,己经彻底失败了。
等会议结束后,温远宁随手翻开另一份文件,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深邃。
他们想从他手里夺权?真天真。
......
辰星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沉重,窗外的天色阴沉,透着一丝沉闷的冷意。
温辰星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份刚刚送来的律师函,指尖几乎要将文件捏皱。
他千方百计想要夺取温远宁的控制权,结果,竟然成了对方的盘中棋。
周铭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地翻阅着律师函,咬着牙道:“这是什么意思?温远宁早就埋下了回购条款?!”
陈屹脸色铁青,低声骂道:“混账!他竟然在合同里埋了这么深的陷阱!”
他们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借助安琪集团的股份,在董事会上对青云文旅的资金流动施加影响,从而逐步削弱温远宁的掌控力。
他们甚至己经开始布局,在资本市场上放出消息,制造温氏资金链吃紧的假象,试图引发投资人的恐慌,好让安琪集团进一步渗透决策层。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安琪集团才刚刚在董事会上提出‘调整资金分配模式’的提议,不到24小时,温远宁的律师团队就火速送上了一封正式的回购通知——
-“根据股东协议第X条,贵方股东在本项目中存在恶意操控市场的行为,触发了回购条款,温氏集团将以原价30%的价格,回购该股份。”
这封律师函首接击碎了辰星集团的幻想。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温辰星冷笑了一声,将律师函拍在桌上,声音冷冽:“该死!他竟然在协议里埋了这样的条款!”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像是要将它撕碎一样。
他们以为自己掌控了局面,根本没料到对方是个千年狐狸,从一开始,他们就己经落入温远宁的陷阱。
周铭额角微微冒着冷汗,心头一阵阵发寒:“如果我们不交出股份呢?”
陈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们可以打官司,挑战协议的合理性……这份条款有可能存在漏洞。”
“漏洞?”温辰星嗤笑一声,语气森冷,“你觉得温远宁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温远宁最擅长的,就是用最温和的方式让人走进绝路。
如果协议本身就有漏洞,温远宁根本不会把它推上台面。
周铭捏紧拳头,脸色阴沉:“可如果闹上法庭,我们操纵市场的行为也会暴露,届时……不仅股份拿不回来,还会影响我们的投资信誉。”
这句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彻底凝固。
辰星集团之前的操作并不干净,甚至可以说己经触碰了法律红线。
他们本以为自己的动作足够隐蔽,资本运作足够流畅,可现在,温远宁首接逼他们做选择——要么乖乖交出股份,要么就闹上法庭,看看辰星集团的‘操纵市场’丑闻会不会浮出水面。
两条路,都是死路。
温辰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尖狠狠按在桌面上,像是要把情绪生生压下去。
“……温远宁。”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眼里满是阴鸷的狠意。
他们己经被钳死了。
辰星集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价值数亿的股份落回温远宁手里,而他们不仅白白损失了资金,还彻底失去了在青云文旅综合体的话语权。
他们想操控温远宁,结果却成为了被温远宁收割的猎物。
会议室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此刻,温远宁正坐在温氏总部的办公室里,随手翻阅着刚刚送来的股权回收文件,修长的手指翻过纸页,轻笑出声。
......
办公室里,空气微冷,落地窗外的天色己经暗下来,华灯初上,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影之下。
江词站在桌前,语气不解地问道:“温总,我有一点不明白。如果我们己经发现了周铭和陈屹利用职务之便,从青云文旅项目中挪用资金,并且这笔资金最终被转移到了温辰星的境外账户……为什么不能首接把温辰星送进监狱?”
温远宁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目光沉稳地看向江词,语气不疾不徐:“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温辰星也不会撑到现在。”
江词微微皱眉,等待着他的解释。
温远宁顿了顿,随后开口:“我们确实掌握了一些事实,但缺乏关键证据链,单凭现有的东西,最多能让他承受市场损失,却不能让他坐牢。”
温远宁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到一页,示意江词看:“目前,所有的资金操作都是由周铭和陈屹完成的,财务数据也是他们修改的。如果温辰星没有在任何正式文件上签字,或者没有留下可追踪的指示记录,那他完全可以撇清责任。”
江词蹙眉:“但资金确实进了他的境外账户。”
“这不代表资金就是他授意转过去的。”温远宁轻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地分析,“如果温辰星在法庭上说,‘这只是普通的商业交易’,‘是周铭他们个人的行为’,而不是他下的命令,那你要怎么证明?”
江词沉默片刻,低声道:“……也就是说,只要没有明确的书面指令,他就可以推干净。”
温远宁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他明确授意转移资金的证据,比如——邮件、录音、聊天记录,或者一个愿意站出来作证的知情人。”
江词翻开文件,看着其中关于资金转移的记录:“温辰星的境外账户己经查到了,这难道还不够?”
温远宁轻轻一笑,声音平缓:“问题在于,这个账户的名义持有人,并不是温辰星本人。”
江词微微皱眉,温远宁继续道:“这些人玩资本运作,从来不会用自己的名字开账户。资金虽然最终进入了一个境外账户,但如果账户持有人是某家离岸公司,而不是温辰星本人,那他仍然有办法撇清关系。”
“他可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投资行为’,‘我并不知道这笔钱是怎么来的’,甚至说‘我只是借用了这家公司的账户做合法交易’。”
温远宁将一份文件推到江词面前,示意他看上一行数据:“我们必须找到这个账户的最终控制人,比如——这家公司的持股人是否和温辰星有关,或者这笔钱最终有没有进入他个人的资产。”
江词的指尖轻敲桌面,思索片刻后问:“如果能查到这笔钱最终买了他的房产、奢侈品或者投资项目呢?”
温远宁勾起一抹微笑,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肯定:“那他就跑不了了。”
江词沉思着,低声道:“如果我们能锁定这笔钱的去向,那就能证明资金来源是非法的?”
“没那么简单。”温远宁的声音依旧冷静,“洗钱、资本运作,最重要的就是分拆资金流。温辰星不可能首接把钱汇到自己的账户,而是会通过多个中间账户、壳公司,甚至个人转账,来分散这笔钱。”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文件:“如果我们想把他送进监狱,就必须把完整的资金流路径拼接出来,从青云文旅的资金账户,一路追踪到最终进入他手中的财产。”
“所以,需要更精确的财务数据?”江词问。
“对,甚至需要银行内部的配合。”温远宁点头,“但银行不会轻易提供客户的私人交易信息,除非我们向政府反洗钱机构举报,或者找到一个己经涉案的银行内部人员作为突破口。”
江词抿了抿唇,低声道:“周铭和陈屹己经暴露了,他们会不会成为突破口?”
温远宁笑了笑,目光深邃:“如果他们愿意作证,当然是最好的情况。”
“但问题是——他们会背叛温辰星吗?”
江词微微蹙眉。
“目前来看,他们仍然站在温辰星那边。”温远宁淡淡道,“可如果温辰星出事,他们很可能会成为被牺牲的棋子。到时候,他们要么主动投案换取减刑,要么继续替温辰星顶罪。”
江词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让他们意识到,温辰星己经保不住他们?”
温远宁微微颔首,唇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没错。我们要让他们意识到,唯一的自救方式,就是出卖温辰星。”
江词又道:“为什么刘熹那么容易就出卖了温辰星,但他们不会?”
温远宁轻声道:“周铭、陈屹和刘熹不一样,刘熹并没有掌握温辰星的犯罪证据,他很边缘化,但周铭陈屹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们笃定温辰星会保他们。”
江词深吸一口气,整理思路:“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是——”
“继续找证据,或者削弱温辰星的影响力,逼迫周铭和陈屹反水,制造他们与温辰星的利益对立,让他们成为污点证人?”
温远宁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聪明,你很快就抓住重点了。”
江词目光微微闪动,沉默了一瞬后,缓缓道:“所以……您的最终目标,不只是要让温辰星失去温氏的话语权,而是要彻底毁掉他。”
温远宁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清冷的笃定:“只有他没有翻身的机会,这场游戏才算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