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叶婉清离婚啊?阳阳眼瞅着马上就要上学了,可到现在还是个黑户呢!” 上不了户口,孩子就没法上学。
沈芸那娇柔却又透着一丝尖锐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蛇,从虚掩的门缝中钻了出来,精准无误地钻进了叶婉清的耳朵里,令她浑身一颤。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叶婉清的心尖上,让她的心泛起一阵酸涩与刺痛。
“宝贝芸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等叶婉清一回来,我立马就跟她提离婚的事儿。哼,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她就是垃圾!”
叶婉清的丈夫,那个曾在花前月下对她许下海誓山盟,信誓旦旦说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此刻的语气里却满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与不耐烦。
“芸芸,你身上的香味可真勾人,快给我亲一口。
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一下又一下,无情地割碎了叶婉清的心,让她的心千疮百孔。
叶婉清僵立在门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得干干净净。
她的双腿发软,膝盖微微颤抖,只能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自己当成闺蜜相处的朋友,竟然和自己的丈夫暗通款曲,甚至还生下了孩子?
这个残酷到近乎荒诞的事实,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她的脑海中轰然炸开,让她怎么也无法接受,满心都是茫然与绝望。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多年前,那时她刚随父母回国,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沈芸。
那时的沈芸,青春洋溢,即使家里重男轻女的厉害,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叶婉清初回国时的陌生与不安。
两人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叶婉清的脑海中走马灯般地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
在每一个场景里,沈芸的笑容都那么亲切自然,丈夫的眼神都那么温柔宠溺。
可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曾经让她倍感温暖的温柔与亲切,此刻却显得如此虚伪和狰狞,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而她,不过是这场骗局中最愚蠢的受害者!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迅速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几乎都嵌入了掌心,可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的内心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拉扯着:一个声音在大声嘶吼,催促她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当面质问这对背叛者;
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提醒她,多年的教养和骨子里的尊严不允许她如此失态,催促她让她快点转身离开,自己需要独处的时间,慢慢舔舐这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叶婉清泪眼婆娑,精神恍惚,没有看见不远处一道疾驰而来的货车飞快的朝着她撞过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叶婉清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好疼!
身上的疼痛瞬间盖过了心脏的不适,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呵,我的好姐妹,你终于要走了,以后你的丈夫,你的家庭你的公司你的一切就由我来受累替你照顾一下吧。
哈哈哈哈哈,
今天看见那一幕是不是很难受?
可是那一幕不仅是我想让你看见,同样也是阿然的意思。
你不死,我们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不死,我们的儿子该怎么上学?你不死,你的一切怎么能成为我们的?”
叶婉清声音痛苦,气若游丝,“是你···这一切都是你···”
“对,都是我。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也给你实话实说吧。
当年你爸妈是我举报的···你和徐然······”沈芸凑近叶婉清,一字一句地说着,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明显。
叶婉清撑着最后一口气,眼中满是恨意,“沈芸,你不得好死。”
“若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们的,徐然、沈芸,你们不得好死!
啊···”
在闭眼前,叶婉清好像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大哥二哥笑着来接自己回家了。
“爸、妈、大哥二哥,我好想你们!”
叶婉清伸出手,搭在大哥二哥的手上,渐渐的,世界在她眼中陷入了黑暗。
啊,爸妈大哥二哥。
“婉清,你在想什么呢?刚刚校长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叶婉清头疼欲裂,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见沈芸的声音?
说什么?
叶婉清努力站稳脚跟,晃了晃头疼欲裂的脑袋,撑开眼皮,一睁眼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狗男女’。
抿着唇一脸烦躁的徐然,担心的看着她的沈芸。
这是?
环视一圈,这不是自己读高中时的学校吗?
而站在台上的不就是当年学校的校长吗?
他一辈子兢兢业业,为了教育事业奋斗一生,最后却被自己的学生给打倒了。
心里受不了巨大的落差,她记得自己高中毕业后大约一年的时间,她听沈芸说了校长去世的消息。
她记得这一天是自己来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校长讲话期间自己因为中暑晕过去了,因为记忆较深刻,所以时隔多年才会记得如此清楚。
她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一天自己被人抓到和徐然共处一室,衣衫不整。
紧接着,爸妈被调查,在家里查处好几封和国外联系的信,说他们亲米国,亲日国,说他们的思想被严重腐蚀,说他们是国家的害虫。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迅速的下放。
由于父母担心她,断然和自己以及两个哥哥断绝一切关系。
就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徐然主动站出来,说会对自己负责任。
父母下放后一个月自己和他结了婚。
婆婆张兰芬以徐然父亲去世未满十年为由,不能举办婚礼。
说虽然不能办婚礼,但办婚礼的钱攒着给他们小两口以后生活用。
嘴上说的好听,她首到去世都没有见到过这笔钱。
而且就徐家那个破落户能有存款就怪了。
而婚后徐家所有的生活花销,衣服、车子都是用她的钱买的,就连他们住的房子也是自家爸妈留给自己的。
就这张兰芬和徐然还不满意,一首说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
可二人都不住在一间房间,哪来的怀孕?
更何况身体有问题的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