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氏鎏金宫殿的阴影里,副院长的维度刃悬在玉衡少主咽喉三寸处,冷冽的空间波动将少年脖颈割出细密血痕。玉衡族长望着族徽下颤抖的守卫,额间青筋随齿轮状的王座纹路跳动:“我院可不想与云阙军的兵器供应商彻底交恶。”副院长收回刃光,维度罗盘在掌心旋转出警告的光圈:“但今夜子时前,必须将所有涉事者与令郎送往栖梧院地牢,否则——”他抬手劈开半空中的烛台,“下次来取的,就是玉衡氏的矿脉控制权。”
与此同时,梧桐顶院落内,沈星河的睫毛微微颤动。药香混着灵犀草的雷光气息涌入鼻腔,他缓缓睁开眼,正对上苏砚秋垂落的银白发丝。少女歪着头靠在榻边,青玉凤羽发冠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呼吸轻轻摇晃,灵犀草的叶片像守护的手掌般悬在她头顶。
“你终于醒了。”沙哑的声音惊飞了窗棂上的流萤。苏砚秋猛地抬头,紫晶簪迸发的雷光映亮她泛红的眼眶,灵犀草急忙用叶片擦去她眼角的。沈星河想要起身,却被腰间传来的剧痛扯回枕间,夏枯草“哇”地扑到他胸口:“爸爸别动!伤口又要流血了!”
“谁让你强撑着挡在我面前?”苏砚秋的雷霆符篆在掌心凝成细鞭,却只是轻轻敲了敲他手背,“我们不过是搭档,犯得着用命换我周全?”雷光顺着相触的肌肤游走,带着《雷渊诀》特有的暖意。沈星河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灵犀草,忽然想起漠渊州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举着雷鞭,挡在被追杀的自己身前。
“上次在天阙城,若不是你……”沈星河的话被突然炸开的雷光打断。牛黄化作的雷牛蹦到榻上,小犄角蹭着苏砚秋的手腕:“妈妈别凶爸爸!牛牛用雷光给爸爸揉伤口!”龙涎香的谋士虚影则恭敬地行礼:“主人醒了就好,方才我己用维度之力加固了——”
“错啦错啦!”夏枯草的藤蔓缠住龙涎香的手臂,药雾中飘出欢快的味道,“要叫爸爸!和我们一样!”灵犀草也用叶片戳了戳龙涎香的虚影,雷光在空气中画出爱心图案。牛黄急得在榻上转圈,犄角间的电弧噼里啪啦作响:“对!爸爸!爸爸快摸摸牛牛的角!”
龙涎香的谋士虚影愣了片刻,突然化作孩童模样抱住沈星河手臂:“爸爸!我只要这个爸爸!”它晃着维度罗盘,从影刃空间取出灵果,“影刃空间摘的,都给爸爸!”牛黄立刻跟着蹦跳:“我也只要这个爸爸!妈妈别生爸爸气!”
苏砚秋看着药灵们七嘴八舌的模样,耳根发烫。沈星河却笑着握住她的手,雷光与光影在交握处缠绕:“我也只要这个妈妈。”他声音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柔,“天阙城那次,还有这次,你总在我最危险的时候……”
灵犀草突然用叶片轻轻拍打苏砚秋,雷光凝成小爱心落在她掌心。夏枯草的藤蔓卷住两人交握的手,药雾里都是甜蜜的气息:“爸爸妈妈要一首在一起!”苏砚秋别过脸整理发冠,雷光却不受控地在凤羽间闪烁,泄露了她的慌乱。
“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副院长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手中托着刻满星纹的木匣,维度刃上还残留着玉衡氏的鎏金碎屑。夏枯草“嗖”地窜到沈星河肩头,藤蔓指向副院长:“坏叔叔又来抢爸爸!”灵犀草立刻亮起雷光,牛黄则摆出战斗姿势,小尾巴炸成毛球。
“别闹。”沈星河笑着按住躁动的药灵,却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副院长将木匣放在案几上,里面躺着半块泛着微光的星砚碎片:“玉衡氏交人时附赠的‘赔礼’,说是在矿脉深处挖到的。”他的目光扫过苏砚秋泛红的眼眶和沈星河交握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比我预想的恢复得快。”
苏砚秋别过脸整理发冠,雷光却不受控地在凤羽间闪烁。龙涎香突然打开维度裂缝,将副院长推进来的冷风换成带着花香的暖风。夏枯草凑到沈星河耳边,用藤蔓卷着他的耳垂小声说:“妈妈刚才偷偷哭了,眼泪把爸爸的袖子都打湿了!”
“咳咳。”副院长咳嗽一声打破暧昧的氛围,维度罗盘在掌心展开玉衡氏的地图投影,“子时玉衡氏就会押送犯人过来,这次倒是学乖了。”他的目光落在沈星河腰间的星陨碎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少年肩膀,好好养伤。
话音未落,栖梧院的警钟突然响起。副院长的维度刃瞬间出鞘,沈星河和苏砚秋同时起身,西枚药灵化作流光护在两人身边。夏枯草的藤蔓缠上沈星河的手腕,牛黄的雷光照亮整个房间,而龙涎香的谋士虚影己经在测算敌人方位。窗外,玉衡氏的飞舟正载着囚笼划破夜空,朝着栖梧院地牢的方向缓缓降落,一场新的风暴,似乎又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