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目之瞳

在第十章那重重谜团与危机的笼罩下，陆沉等人还未从一系列变故中缓过神来，寒鸦城头的血碑便发生了惊人的裂变。血碑之上，浮现出九重试炼，每一道试炼都如同高悬的利刃，首指他们的内心深处。

第一试炼「剜珍视之物」，竟要求陆沉亲手挖出司徒雪的右眼。陆沉望着司徒雪，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司徒雪却神色坚定，轻声说道：“陆沉，若这是必经之路，我愿意。”陆沉紧握着剜目刃，手微微颤抖。这把刃身由他前世脱落的睫毛锻造而成的利刃，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刀柄上镶嵌着司徒雪蜕下的第一块皮肤，仿佛带着司徒雪的温度。每一次挥动，这把刃都会随机夺取施术者的五感之一，让人心生畏惧。但陆沉深知，若不完成试炼，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命运的漩涡之中。

第二试炼「剜恐惧之源」，落在了九娘身上。她被迫要剜去记忆里最黑暗的画面。九娘闭上双眼，泪水滑落脸颊，那黑暗的记忆如恶魔般缠绕着她。然而，为了众人的未来，她咬咬牙，接过剜目刃，缓缓刺向自己的记忆深处。

第三试炼「剜希望之光」，轮到了灰袍人。他断爪处再生出的肉芽竟带着瞳孔，仿佛一只诡异的眼睛。灰袍人面色阴沉，看着那肉芽，心中满是无奈。他深知，这试炼无法逃避。

当陆沉颤抖着将剜目刃刺向司徒雪的右眼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司徒雪闷哼一声，鲜血溅出。剜目完成后，奇妙而又诡异的变化接踵而至。

陆沉获得了被剜者视角的永久共享，他的右眼竟能看到司徒雪的记忆画面。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有欢笑，有泪水，有悲伤，也有坚定。同时，他还获得了「瞳术解析」能力，可看穿功法破绽，但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情感值。更为惊人的是，开启了天道图书馆，每颗眼球都能兑换一门上古禁术，这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然而，这一切也带来了诸多副作用。被剜者会随机占据陆沉的感官，司徒雪的声音时常毫无预兆地在他耳畔响起，让他猝不及防。视野中还会出现剜目者生前的执念，九娘剜去的黑暗画面在他眼前持续闪回，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而且，一旦情感值低于临界点，他将永久失去表情管理能力，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场剜目试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诸天之间激起了千层浪，触发了诸天追杀令。

天机阁迅速发布了陆沉眼瞳的解剖图，详细标注出十二处致命弱点，将他暴露在危险之中。血海楼则悬赏司徒雪的完整人皮，宣称可抵百年宗门资源，这的悬赏无疑会吸引无数贪婪之徒。万宝斋更是拍卖灰袍人再生的肉芽，起拍价等同中型灵脉，让灰袍人也陷入了危机。

首批追杀者如同鬼魅般出现。盲剑客，眼眶里跳动着司徒雪被剜的右眼，那只眼睛仿佛带着司徒雪的怨念，死死地盯着陆沉。画皮妖，手持九娘年轻时的完整人皮，人皮在风中飘动，发出诡异的声响。噬魂商队，他们的运输车竟是由灰袍人断爪改造而成，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在这混乱之中，司徒雪完成了首次完整蜕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