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语心中一凛，问道：“为什么呢？是有什么传闻吗？”

老婆婆一听就长叹一声：“说来也是造孽。”

巫语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老婆婆道：“这故事啊，其实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

“很多很多年前，大概是民国时期吧，这宅子里住着一户人家，姓郑。”

“他们这家人，夫妇二人有一个女儿，叫做郑芳儿，这宅子里住的就是一家三口。”

“民国那段时间，乱得很哪，天天有人死。这不，一个叫郑雪的可怜姑娘，爹娘都被土匪杀了，她一个人来投奔郑家。”

“这户人家可不是什么好人，恐怕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也说不定。郑雪住进去以后，宅子里就天天能听见惨叫声，实在是可怜哪……”

“好在那个郑芳儿还不错，她常常出来串门，人伶俐嘴又甜，当时镇子里的人都喜欢她。”

“她常常和镇子里的人感叹郑雪可怜，又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她。还有人靠近她在安慰那个郑雪。”

“可惜啊，没什么用，这郑雪最后还是被活活虐待死了……”

老婆婆讲得绘声绘色，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却在这里突然停住了。

巫语大概明白后续了：“然后，这宅子里就开始闹鬼了？”

“是呀，然后这一家三口就都死了，死得可惨哩。”

老婆婆说到这里还有些愤愤不平：“要我说鬼就是鬼，没良心的，多半是那郑雪化成鬼回来复仇了。”

她越说越气：“你说说，她杀了虐待她的那对男女就算了，那郑芳儿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也杀了？！”

说着，都不要巫语问，她就自顾自说出了她疑惑的问题：“杀了那一家三口也就罢了，咱们镇子里的人都没有接触过她，她也不放过！”

巫语想起来了那些被封死的井：“那些井就是因此被封住的吗？”

“何止是井，整个镇子里的水，都有问题，根本不能碰！”

老婆婆说着还担忧地看看她：“小姑娘，你没碰这儿的水吧？”

“当然没碰。”巫语摇摇头。

“没碰就好，碰了的人，都进医院了。我们镇子里的人用的水，都是从外面买的。”

老婆婆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你可不要因为好奇靠近这里的水，我们都会警告自己的孩子不要靠近，因为靠近了，就会有鬼从水里爬出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这鬼邪得很，你是看不到她的，你一碰这水啊，这鬼就从水里探出头，悄悄抓住你的手，附在你的身上……”

巫语想起了古宅里黑洞洞的井口与湖面，心里也有点发毛。

……

……

……

“你回来了？”

巫语回去时，安颜已经布置好了场地，看着她，问道：“打听到什么了吗？”

巫语点点头，复述了一遍今日的发现。

末了，她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想，这古宅里面的鬼，恐怕就是那郑雪了。”

安颜点点头：“应当是了。”

在巫语的推测中，郑雪来到了这宅子里，就住进了阴暗的仓库，那里也是她受虐待的地方。

“而且，她的尸体大概率被抛尸在了水中。”

不然，故事全文与水毫无关系，为何一朝化鬼，影响最严重的，反而是镇子里的水呢？

巫语的视线穿透重重墙壁，望向古宅之中的湖泊：“抛尸之地，就在古宅中也说不定。”

安颜默认了她的猜测：“好了，先过来吧。”

忙碌了大半天，安颜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祭坛。

桌子上正中央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支香。

香炉前供奉着她们带来的新鲜水果。

而香炉两侧，一边摆着桃木剑，一边摆着一串铜钱。

这是安颜喜欢用的方法。

在不确定对面厉鬼是否要与她们为敌时，安颜就喜欢搭上一个这样的祭坛，用来与对方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