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轻飘飘地晃悠在空中。
就在虞老板一伙人看着符纸不明所以的时候,巫语打了个响指。
然后他们惊讶地看见符纸应声自燃,且火焰呈现稀罕的金色。
火焰数秒后燃尽,巫语便笑说:“好了,看来你们身上没有阴气缠绕,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伙人的脸色一下子就不一样了,恭恭敬敬地客气几句,才轻手轻脚离开。
他们走后,安颜奇怪道:“你刚刚是做什么?”
两人加上小雾都没有任何反应,显然那帮人身上是没有阴气的。
巫语何必多此一举,白白浪费一张符纸?
“为了让他们安心。”
这便是为人处世上的不同了。
在对方眼里,巫语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安颜出场又和山野村妇无异,对方表面不说,但心里多少是疑虑的。
巫语给他们露一手,正好能打消他们的疑心。
安颜则是不在意对方信任与否,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巫语又回去后院,拍了拍小雾的藤蔓:“小雾,你跟不跟我们一起走?”
她知道他们的对话,小雾都听见了。
小雾慢吞吞在她面前挪动了其中一条庞大的藤身,无声地反问她,它该怎么和她走?
“我知道你有办法。”
藤蔓群沉默了一会儿,一根细细的枝条才不知道从哪里探出,勾住她往山上走。
巫语到了地方,才看见土地上有一个幼苗。
她笑道:“你还能分身?那我就带它去了。”
巫语挖出来装在花盆里。
这分身显然是有副作用的,藤蔓惰懒许多,而幼苗更是,与它互动,半天才给一点反应。
“那你主体就留在这里看家啦。”
……
……
……
巫语的“露一手”显然是有用的。
第二天去市里的车上,虞老板比第一天还要热情。
一路嘘寒问暖,递茶递零食。
让巫语不禁感叹,人家能白手起家赚大钱,不是没理由的。
从高速赶了一天的路,到市里是晚上。
巫语婉拒了虞老板先休息一晚的建议。
“直接去医院吧。”
毕竟和鬼有关的事情,总是在晚上显形,更容易抓住线索。
医院里,巫语推开一间房门。
一推开门,她便感受到了一丝阴气,忍不住皱眉。
她一马当先走入病房,病房是双人间,两张床都躺了人,是最先被害的装修工人。
她凑过去检查二人的情况。
俱是脸色青白,印堂发黑,形容憔悴,呼吸之间,带着一股腐臭味。
在寻常人看不到的画面里,巫语能瞧见一缕缕稀薄的黑气缠绕在他们身上,时不时会没入身体之中。
“巫语大师,情况严重吗?”虞老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不严重,”巫语说道,“给你几张符,你烧了将灰兑水给他们服下,一日一次,过几天就能好。”
“真的吗?”虞老板喜出望外,“那实在是太谢谢两位大师了!”
“不必谢我。”巫语道。
“这是阴气入体。”安颜道,拿出符纸,带着人去外面烧了。
巫语独自留在病房里面,看着床上的人。
她想,应该谢谢那个鬼才对。
能同时让那么多人身缠阴气,那鬼实力不弱。
但始终不夺人命,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不多时,安颜带着人捧着符水进来了,巫语站到一旁,看着他们给病人喂下。
病人昏睡中被惊醒,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失去理智地挣扎:“别碰我!有鬼!有鬼啊!别过来!”
撕心裂肺地喊着,大半夜的属实有点瘆人。
等符水被灌下去半个小时,他们也渐渐恢复了一丝神智,神色迷茫:“发生了什么?……”
虞老板一见,大喜:“真的有用!两位真是活神仙啊!”
然后他就被巫语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