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强按下心底的那丝异样。
见沈清清面色青黑,若雪笑着说:“县主脸色不太好?貌似是不太舒服?用不用我给县主扎几针?”
沈清清面目狰狞、横眉瞪眼,转身拂袖而去,“谁要你来?”
有一贵女高声问离去的沈清清,“你要带我们去看的佛像在哪里?”
其他人摇摇头,看着这位天真单纯的贵女,没有明说。
从头到尾,哪里来的佛像?
若雪指着妆奁前的一尊小小的玉佛,笑道:“难道是那个?”
那贵女一脸失望:“切,这么一个破佛像,被沈清清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没意思。”
众人心照不宣地作礼告退。
偏殿内,一时只剩下若雪与萧琰。
若雪回头看,萧琰脸色青黑,周身散发着闲人勿扰的气息。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将银针一一出,嫣然笑道:“庆王殿下,要不要我去找您的护卫,将您扶出去?”
萧琰身上阴沉的气息更重,“你来扶我。”
若雪傻眼,她这么一个小身板,怎么有力气扶他?
只见萧琰用左腿的力量,将身子缓缓挪到床沿,重心全放在左边身体,右手高高抬起,抬起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若雪。
若雪见状,只得硬着头皮架在萧琰的右胳膊之下,使足了力气才将萧琰架起来。
他的半个身子压在若雪身上,一股好闻的荷尔蒙味道时隐时现,若雪抿着嘴不说话,脸先自绯红。
然而,没走两步,她就有点体力不支,将萧琰扶到木桌边,“王爷,先坐下。”
“你也坐。”萧琰口气淡淡的。
若雪捡了个绣凳,坐在萧琰的对面,一时,两人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刚才我……”
“刚才你……”
两人同时又开口。
若雪饶是脸皮厚,脸颊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嫩粉色,像清晨躲在云里的朝霞。
“庆王殿下,你先说?”
停顿片刻,萧琰目光幽深地望着若雪,郑重道:“若姑娘不嫌弃,我会对你负责的。”
“别,别,别!”
若雪忙道,“千万别负责。您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她可不想嫁给萧琰,让命运重蹈覆辙。
萧琰的目光更加深邃,抿着嘴不开腔:这女人,将自己的清白看得如此不值一提吗?
唤作别的女人,莫说刚才两人的亲密举动,就算只是看了一眼对方穿着轻纱里衣的身体,也会哭哭啼啼要求入门。
若雪接着说:“庆王殿下,您多年未娶王妃,想必是心里有惦记的爱人。臣女身份低微,是配不上王府的门楣。”
萧琰眉心舒展些许,原来是这女人怕自己庶女的身份,入了王府只能当个贵妾,他低声道:“这个无妨,我去求皇上赐婚,让你做我的侧妃。”
若雪苦笑,连连摇头:“王爷,您今晚睡一觉,什么事儿都忘了。就真的不能当这件事不存在吗?”
萧琰的目光,如古井里倒映着的月光一般寒凉,“难道,你想做本王的王妃?”
这什么脑回路?
若雪立时五指指天,肃然道:“臣女万万没有此非分想法。若有,天打五雷轰!”
萧琰的面色没有好一点,反而更加难看,她就这么嫌弃他吗?
见萧琰没有说话,若雪乘胜追击,一脸讨好地笑道:“庆王殿下,您是不知道。我这身子骨弱,没几年活头了。若是嫁给王爷,没过几年,王爷变成鳏夫,可不好了。”
若雪的谎话张嘴就来,完全不用打草稿。
萧琰剑眉一挑,薄唇轻启:“哦?三姑娘医术高绝,都治不好?”
若雪捂着脸,泫然欲泣:“真的,不治之症。没得救。”
“小女就这几年可活了,不过就是想好好陪着,娘亲和弟弟。”若雪一边说着,愣是从眼角挤出几滴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