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厉祁安等人回京。
听着百姓之间传出的谣言,几个人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再联想到他们此次回花城的目的,厉烬心下便大致猜到了几分。
只有厉子言在傻乎乎的叫唤,“什么狗屁谣言,我顺康侯府要真有那秘图,现在早就自立为王了。”
“还在这做别人的臣,是咱们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他们脑子被门夹了?”
是啊。
有太后这层身份在,若他们真的得到了秘图,早就去寻宝藏了。
哪还轮得到他们在这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世人却不看不透。
几人回到侯府,就瞧见侯爷二人,好似苍老了几岁,面上布满愁容。
“溪儿,你怎么还受伤了。”夫人看着不怎么能动弹的右胳膊,心疼自责坏了。
“没事的,娘,小伤。”叶溪笑着回应。
厉城雷挥手,让所有下人都离开了。
“烬儿,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好。”厉烬正准备拉着厉子言离开时,却被叶溪叫住了。
“厉烬,大哥,你们留下吧。”
被叫到的两人有些懵,但也还是留下了。
厉子言撇嘴,拉着叶倩,“那我去睡觉了。”
宋迟带着墨兰也下去休息了。
“爹,这是我堂哥,叶诚然,他和烬儿心细,作为旁观者,说不定能看出端倪所在。”
叶溪开口,侯爷自是信的。
“你们此去,可有找到什么?”
厉祁安从包袱里拿出那个木盒子,“在主院的柳树下找到的,但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烧毁,仅能看见两个字。”
“胜,将,两者顺序为前后,之间还有一个字没有看清。”
“爹可知道些什么?”
厉祁安把快要碎掉的纸片,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厉城雷仔细的看着木盒子,又看看那两个字,眉头忽而紧蹙,嘴唇紧抿。
“这应该是你姑姑埋的,小时候只有她喜欢在柳树下埋东西。”
“但这个盒子,应该是你祖母的。”
“我小时候见到过,而且这字迹也是你祖母的。”
叶诚然摸摸下巴,“所以说,是太后发现了这个木盒,看完之后不想让你知道,便把里面的东西烧了,又埋在柳树之下。”
事情,应该是这么个事情。
可厉城雷的心却不安了起来,“在老夫人进门后,你姑姑就很不喜欢待在京城,经常回老宅里独自待着。”
“她以前很黏我的,发现什么都会和我说。”
厉烬回想着记忆中的太后,对他们向来都很冷淡,只有在面对大哥的时候,才有笑脸。
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会帮他解决,兜底。
沉默的还有厉祁安,被带走的那个男人也早就开口了,他只是说有人要他那么做。
但究竟是谁,他不知道。
难不成,是太后?
“侯爷可知胜德将军。”叶诚然再次开口。
胜德将军?
厉城雷摇头。
“我也是听爹提起过,他是比侯爷还要年长一辈的将军,但很早就战死沙场了,我也只是看这两个字才想起来。”
“若你们没有头绪,不妨去查查。”
“好。”厉城雷点头,只能如此了。
又是一阵寒暄之后,几人便离开了。
厉烬犹豫片刻后,也跟了出去。
“哥,二叔曾和你提过那位胜德将军什么?”
叶诚然看了眼厉祁安,“那位胜德将军曾在战场上救过祖父一命,所以和祖父关系颇好。”
“只是后来胜德将军为救...上一任顺康侯时战死在沙场。”
“当时他的遗孀已怀有身孕,等战争平息后,祖父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们,为此临死时都带着歉意。”
“此事,叔叔应该也知道,再具体的你们可以回去问问。”
还未离开的厉烬,听见此话,心头忽然升起一个大胆又离谱的想法。
“好。”
“哥,但你去了之后,可千万别和爹娘说,我受伤的事情。”叶溪吩咐下人给叶诚然备马车。
“好。”叶诚然拍拍她的肩膀,“要想查出真相,就必须把自已从中摘出来,不要带有任何的情绪和情感。”
“要合理大胆的猜测任何一个可能性。”
叶溪点头。
在他们离开后,厉祁安皱着一张脸,“溪儿,你们是在怀疑....”
“有人刻意报复顺康侯府?”
叶溪看着纠结不敢相信的样子,哎呦一声,“此事也只是猜测罢了。”
“祁安,一路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厉祁安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一把将她抱起,“答应我,溪儿若有危险的事情,万不可一个人行动,知道吗。”
“嗯。”叶溪郑重乖巧的点头。
垂下的眸子里还在不停思索,太后和这件事情,究竟有什么关系。
-
得知他们回来的第一时间,裴玉就找上了门。
“祁安。”裴玉见到他直接就扑了上去。
厉祁安连忙把他拉到了书房里,“溪儿睡了,声音小点。”
“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
裴玉的脸上说不出是喜是忧,“以我现在的处境,就算是娶了那大公主,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而且在成婚之后,麟羽国定会试图控制我。”
厉祁安顿了片刻,“我可以说服我爹站在你这边,但以目前的情况,你敢接受顺康侯府吗?”
作为兄弟,他自是不想看到裴玉如此被动。
以大局来看,他也不愿看到麟羽国的手伸得太长。
裴玉笑笑,“你愿意帮,我就已经烧高香了,再者说,我信你。”
要说他对皇位没有半点心思,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知道自已的分量,所以很少主动的争过什么。
可到了眼前的机会,他若都不抓住,就太窝囊了。
“只是这谣言,应该是长宁郡主散出来的。”
“是她亲口问的我,知不知道顺康侯府有秘图之事。”
厉祁安脸色有些难看,“看来得会会这个长宁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