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竹苑的路上,苏九黎推着沈然,“世子都不好奇,为何我要帮她吗?”
沈然目光落在道旁一朵红色的花上,那花给人的感觉就同苏九黎一样,神秘勾人但满身的刺又拒人千里之外。
“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语气中的宠溺让苏九黎的手不自觉攥住,“世子为何,总是如此信我?”
“你说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人,本就该相互信任。”沈然唇角轻勾,可垂在腿上的手却不自觉蜷缩。
两人刚回到竹苑,齐千明就带着宛若回来了。
见沈然在,宛若便垂头乖巧的站在那,一声不吭。
待两人用完早膳沈然离去,苏九黎将春来两人支出去,她才敢上前开口,“师父,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苏九黎望着眼前兴奋的宛若,那傻愣傻愣的劲让她有些头大,“你就不怕,今日我将你给卖了?”
“我娘说过,凡是能拥有一身超然医术的人,必定是心善之人。”瞧着她眼里那坚定的模样,苏九黎都不忍心打击她。
脑海中过了千万句话,最后转换为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医可救人,亦可杀人,不过全凭良心罢了。”
“就像是我对苏莹雪所做之事,也并非一个良善女子会做的。”
宛若点头又摇头,“师父对身边的奴婢都那么好。”
“这么做,必定是有道理的,我可是听她院子里的下人说了,她坏得很。”
苏九黎垂眸不再多说,“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冬云隔壁,等苏莹雪没时间盯着你的时候,再出去吧。”
一听可以和她近距离住在一起,宛若别提有多高兴了,“好,多谢师父。”
“隔墙有耳,以后在府内叫我世子妃。”
“你家在何处?让春来给你家人传信说一声。”
宛若的笑意淡了几分,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我家在京城外的村里,我娘不在了,我的医术是我爹教的。”
“我爹...前段时间也不在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人。”
她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不管十里八乡说的话有多难听,父母都坚持不再生,更是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只是,好人不长命,他们走的有些太早了。
苏九黎眉间蹙住,难道是因为她现在被苏莹雪压着的原因,所以聚在她身边的人,全都是些不幸之人吗?
门外的春来听着里面隐隐传出来的声音,忍不住小声嘀咕。
“难不成今日之事,真是是世子妃所为?”
“不然,为什么每次见那女大夫,都是单独交谈?”
秋元瞪了她一眼,“忘了夏果是怎么死的了吗?不该你操心的事,不要操心。”
提到夏果,春来立刻闭嘴,眼里闪过忌惮和恐惧。
直到听见里面的呼唤声,两人才走了进去。
“给她安排到冬云隔壁,正好可以照料冬云的伤势。”苏九黎顿了片刻,凌厉的眼神从她们身上划过。
“我的人,就要绝对的忠诚和信任,做不到就走。”
刚才两人的话她听见了。
苏九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让两人心生寒栗咚的一声跪下,“主子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秋元明白,她们若尽心尽力的伺候苏九黎,那后半生说不定能安稳度过,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可若是背叛,下场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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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大厅内,沈然坐在那无聊的品着茶,齐千明在一旁扇着扇子。
工部尚书谢庭笔直的站在沈然身侧,“世子,是不是弄错了。”
“下官怎么可能会和西梁国扯上关系。”
沈然抬眸冷扫他一眼没有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
噔噔的声音,似是敲打在谢庭的脑子里。
无形的压迫感散开,谢庭额间也出现涔涔汗珠,但腰板却是挺的笔直,“世子若真是有证据,直接抓了下官便是,何必在此质问。”
沈然轻笑,“本世子来此,也只是例行询问些事情,只不过凑巧,谢大人是第一个。”
“倒是谢大人这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大人心虚了。”
谢庭怔住,心中暗骂。
有直接开口就问,你和西梁国之间是如何联系的吗?
那不摆明了认定他就是么...
谢庭深呼一口气,语调放软,“这件事下官的确毫不知情,但世子若有用到之际,下官定竭尽全力。”
沈然抬眸看着他,看得仔细足足有十秒,谢庭原本还未松懈的神经,又再一次紧绷。
就在谢庭快要抵挡不住时,沈然开口,“走吧。”
谢庭看着沈然离开的背影,交错的双手不自觉紧扣,面色难看的转身离开。
之后,齐千明高调的推着沈然又去了几处地方,等他们回府时已经酉时了。
“主子确定,他接下来有会动作?”齐千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主子觉得这件事和谢庭有关系?
沈然其实心中也没底,但他相信苏九黎。
“且等着吧,那人可看管好了?”
杨丰收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李广将此事压了下去,一直在暗中搜查他的下落。
“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