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香。” 悠里轻启朱唇,声音像是裹挟着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其中的温和与坚定丝丝缕缕,悠悠飘散开来 。
“怎么了?” 芹香闻声,如一只警觉的小鹿般迅速转过头,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被关切填满,目光如同一束温暖的光,轻柔地落在悠里身上。
“我觉得我今天晚上可以回家睡觉了。” 悠里微微仰起脸,尽管那面庞还残留着病后的苍白,像一朵经了风雨略显憔悴的花,可她的双眸中却闪烁着熠熠生辉的自信光芒,那光芒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诶?但是你的身体......” 芹香秀眉微微蹙起,眉心间拧出一个浅浅的结,眼神里满是忧虑,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她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步,脚步急切又轻柔,像是生怕惊扰到悠里,同时又想更近距离地、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身体状况。话语从她口中溢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沉甸甸的牵挂,“你才刚恢复些许,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回家要是没人照顾,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可如何是好。”
“已经没有大碍了,虽说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看着病恹恹的,不过我的神志已经十分清醒啦。” 悠里一边说着,一边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真挚的感激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芹香心中的些许阴霾,“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芹香。若不是你在身旁无微不至地照料,我哪能恢复得这般迅速。”
“没有的事,你千万别这么说。” 芹香连忙摆了摆手,动作急切而真诚,接着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拉住悠里的手,十指紧扣,紧紧地握着,仿佛这样紧密的接触,就能将自已满心的关心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多晚,都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我,千万千万要记住,知道吗?” 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担忧与关切,仿佛悠里是她最珍视的宝贝。
“嗯,我会的。” 悠里郑重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感动。
随后,芹香贴心地帮悠里收拾好东西,一路陪伴她来到家门口。分别之时,芹香还不忘细细叮嘱:“记得按时服药,在身体彻底康复之前,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那耐心的模样,就像一位操心的家长在叮嘱自家孩子。
“明天见啦,悠里,出发前,我会来叫你的。” 芹香挥了挥手,原本俏皮竖起的猫耳朵此刻也有些疲惫地塌了下来。看了一整天的书,说不累那绝对是假的,此刻她的眼皮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架来,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精神,向悠里传递着最后的关心。
“嗯。” 悠里轻声应道,点了点头,站在门口,静静地目送着芹香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她回到那栋宿舍楼下。在芹香关门的前一刻,两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眼,悠里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随后才缓缓地、轻轻地合上了门。
回到家中,悠里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东西,乖乖服下药物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进自已的卧室。她躺倒在床上,拉过柔软的被子,轻轻盖在身上,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便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她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缓缓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夜幕如墨,轻柔地覆盖了崔尼蒂综合学院,校园里的建筑在月色下影影绰绰,透着几分神秘。学院深处的一间大厅内,暖黄色的灯光悠悠地亮着,像是黑暗中静谧的港湾。
一位粉色长发的少女 —— 未花,身姿轻盈地走进大厅。她步伐灵动,每一步都似带着韵律,仿佛脚底生风,那如瀑布般的粉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偶尔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像是微风轻吻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她的发色并非单一的粉,而是有着微妙的渐变,从发根处的浅粉过渡到发梢的深粉,在大厅暖黄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宛如被夕阳余晖浸染的云霞。
她身着一件简约却不失精致的连衣裙,裙子的剪裁贴合她的身形,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身材曲线。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巧的植物发饰,那鲜嫩的叶片与娇艳的花朵相互映衬,为她增添了几分自然的清新气息。裙子的袖口微微收紧,露出她纤细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一条精致的手环。
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飘起,宛如夜空中一朵飘逸的彩云,灵动而优雅。裙子上点缀着一些细微的花纹,不仔细看很难发觉,这些花纹若隐若现,为裙子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她的脚上蹬着一双白色高跟鞋,鞋跟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 “哒哒” 声,仿佛在演奏着一首美妙的乐章。她的双腿笔直修长,被白色连裤袜紧紧包裹着,更衬得她身姿高挑。
她的面庞精致小巧,肌肤白皙如雪,透着淡淡的红晕,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樱花,柔美而娇艳。一双金瞳明亮而有神,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的星辰。
她的眼睛是渐变的,瞳孔周围的金色略深,向外逐渐变浅,形成独特而迷人的视觉效果。她的眉毛微微上扬,如同弯弯的月牙,给人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的嘴唇,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踏入大厅,未花灵动的眼眸迅速扫视四周。厅内的桌椅整齐排列,墙上挂着的艺术画作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深沉。她的目光很快被坐在茶凳上的渚吸引。渚正兴致勃勃地一边品着茶,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报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模样仿佛被一件趣事深深吸引。
“哎呀,小渚这么高兴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吗!?” 未花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宛如夜莺在静谧的夜里吟唱,带着满满的好奇与活力。她快步走向渚,高跟鞋在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嗯,如果除去一些杂项的话,确实是一件好事,未花,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渚抬起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像夜空中温柔的月光。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报告,拿起一旁精致的茶壶,动作优雅地为未花倒了一杯红茶,热气裹挟着茶香袅袅升腾,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了几分温馨。
“一些小事情而已啦!花不了多少时间~对了!你说的是正义实现部的那件事情吗?” 未花微微歪着头,俏皮的模样尽显,那灵动的眼神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接过渚递来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暖茶入喉,让她不禁露出惬意的神情。
“嗯,我本来只是想试一试那家店的新茶,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 渚微笑着回应,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仿佛那件趣事就发生在眼前。
“让我看看你在看什么嘛~” 未花说着,脸上露出撒娇卖萌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粉色的发丝随之垂落,几缕发丝落在报告上。
渚笑着将手里的报告递给未花。未花接过,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文字。“雪原悠里?SRT一年级优秀学员,因为执行任务不小心陷入昏迷一年!?” 未花看到后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那拔高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厅中不断回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未花,不要这样大声喧哗,哎...... 你总是这样。” 渚一脸无奈地看着身旁的未花,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是那个把正义实现部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个人?” 未花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报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那粉色的长发也跟着晃动起来。
“注意用词,未花小姐......” 渚轻轻皱了皱眉头,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她伸手扶了扶额,看着未花咋咋呼呼的样子,真担心她下一秒就直接跳起来。
“哎呀,小渚,这里又没有外人。” 未花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眼神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完全没有把渚的提醒放在心上。她一屁股坐在渚旁边的茶凳上,茶凳被她这突然的动作震得轻轻晃动了一下。
“你再这么大声音说话,我就把......” 渚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她双手抱在胸前,直直地盯着未花,试图用威严的目光让未花安静下来。
“别别别!我错了。” 未花一听这话,立刻像个犯错的小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她赶紧伸出双手,在空中连连摆动,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保证,我保证不大声说话了。”
“你要是真的能注意场合控制音量就好了。” 霎时间,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却带着一丝不容忽略的清冷。来者正是茶话会最后一名成员 —— 百合园圣亚。
她身形娇小,身高仅 149cm,看起来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惹人怜爱。一头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在从门外洒进来的微光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发梢微微卷曲,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发间点缀着一个小巧的花环,那鲜艳的花朵与翠绿的枝叶相互映衬,仿佛是春天遗落在她头上的礼物,散发着自然而清新的气息。
圣亚有着一双明亮的黄瞳,如同清澈的琥珀,深邃而神秘,偶尔流转间,透着洞悉一切的聪慧。高挺的额头下,是她略显稚嫩却又充满韵味的脸庞,脸颊微微泛着淡淡的粉色,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樱花,柔美而娇艳。她毛茸茸的兽耳,随着周围的动静轻轻颤动,为她本就神秘的气质又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她身着一件连衣裙,分离式的袖子显得独特又优雅,超长的袖口微微垂下,半掩着她纤细的手指。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荡漾的水波。下身搭配着白色连裤袜,紧紧包裹着她的双腿,更衬得她双腿笔直修长。脚上蹬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她独有的节奏。
此刻,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模样,既有着身为茶会成员的端庄,又透着孩子般的纯真与直率 。
“渚,你的处理方式还是有所欠缺,正义实现部的威望这一次受了不少打击。” 圣娅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坐下,她微微眯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渚,思索片刻后:“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她既然能够为了朋友的约定公然袭击正义实现部,可见她是一位非常重视情谊的人,就凭这点你的计划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
“啊哈哈.....” 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原本沉浸在幻想中的神色瞬间被打破,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的红晕,她下意识地喝了口茶,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窘迫。
“我知道,你对于联邦理事会会长提出的《伊甸园条约》抱了很大的期望,同时也在为失败准备着后手.......” 圣娅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动作慢条斯理,茶香在她唇齿间散开。她放下茶杯,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补充道:“但是这种有损内部团结的决议还是要尽量避免的,尽管正义实现部并没有对你的决定发出什么抗议。”
“对呀!小渚,就算《伊甸园条约》失败了也没有关系的,还有我呢!” 未花突然兴奋地插话道,她猛地一拍自已的胸膛,发出 “砰砰” 的声响,脸上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不过,未雨绸缪也不是件坏事。” 见渚的神色依然有些失落,圣娅微微向前倾身,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轻声安慰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她作为潜在的资源利用如何呢?” 渚微微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实在不想就这么白白损失自已的威望,还有与正义实现部的关系。她紧紧地握着拳头。
“嗯,让她对一些有着作战天赋的学员进行培训也是可以的,毕竟谁也不知道 SRT 特种作战学院的具体训练模式。” 圣娅轻轻点了点头,“而大规模冲突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崔尼蒂的武装力量还是太弱了,在一些小型规模冲突中过度依赖于正义实现部,而且茶话会的直属武装力量在这方面远远落后于其他部门,如果有一支单独听命于话事人的武装力量,这不仅仅关乎时任话事人的底气,更关乎茶话会在整个崔尼蒂的地位。
“那么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现在我们来讨论其他议程吧。”渚合上了悠里的档案,将其放入在自已的深褐色公文包中,开始同两人讨论起学院的相关事宜。
事后,圣娅独自坐在那间弥漫着茶香与静谧氛围的房间里,柔和的灯光倾洒而下,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悠里的档案,双眼紧紧盯着上面的文字,眼神深邃而专注,整个人仿佛被卷入了无尽的思绪旋涡之中。
她轻轻着档案的边缘,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各种想法,如果自已能亲自同悠里谈谈的话...... 她的思绪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
“哎,联邦理事会对于辖内的学员信息的保管简直密不透风,哪怕现在已经不属于SRT学院了,资料信息还是如此的残缺。” 圣娅微微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无奈与懊恼,她缓缓放下档案,靠在椅背上,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想到此处,再结合到自已梦到的一些相关事宜,圣娅不禁摇了摇头。那些梦境如同破碎的拼图,每一片都隐藏着未知的秘密,却又难以拼凑完整,让她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你是能够扭转局势的静风点?亦或是整个基沃托斯的灾难呢?” 圣娅低声呢喃着,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她的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校园,那里静谧而神秘,仿佛藏着无数的答案,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担忧。
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圣娅不知何时终于接触到了悠里的意识世界,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她所能呆的时间很短很短,意识在悠里那宛如记忆长河的意识世界中,圣娅就像一个匆匆过客,仅有惊鸿几瞥的机会。
突然,一条河流的波光吸引了她的注意,随着她的靠近,一幅画面逐渐清晰 —— 那是一张合照。照片上,除了一位面容模糊不清的人,面带着一丝较为冷漠的微笑,其他人的脸上全被涂黑,透着诡异和神秘。
圣娅刚想凑近细看,试图辨认出更多细节,然而,下一秒,画面陡然转变,映入她眼帘的竟是满山遍野的墓碑。那些墓碑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庄严的氛围扑面而来,突然他们都化作一个个身着某种服装的人直视着圣娅的目光,让她的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还没等圣娅反应过来,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突然袭来,仿佛一只巨手,不由分说地将她从这个意识世界中往外拉扯。圣娅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扭曲。
“啊!” 圣娅猛地惊醒,她的身体因为惊吓而猛地一颤,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
“圣娅大人,你怎么了?!” 待在门口值班的护卫,听到屋内传来圣娅那声惊恐的呼喊,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撞开大门,一脸惊慌地看着面容虚弱的圣娅。只见圣娅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还残留着深深的恐惧,整个人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我没事,你们退下吧。” 圣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是...... 圣娅大人。” 护卫们虽然心中充满担忧,但见圣娅执意如此,也只能恭敬地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娅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她伸手轻轻抚着胸口,试图平复那仍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在意识世界中所经历的一切,那模糊面容的人、被涂黑的脸、满山遍野的墓碑,以及那股强大的剥离力量。
而此刻,远在阿拜多斯郊区的悠里,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随后又沉沉睡去,丝毫没有意识到在遥远的地方,有人因探索她的意识世界而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不安之中。
悠里的意识,相较于她上一世的同僚们,无疑坚如磐石。哪怕是经历了多次轮换的警卫,在目睹她面对种种状况时,也不禁感叹她的沉着冷静。每一次危机降临,悠里都能保持镇定,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都无法撼动她分毫。
然而,鲜有人知,这看似强大的沉稳背后,实则是她情感功能有所欠缺的表现。她仿佛是一座孤岛,与外界的情感交流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对于普通人而言,拥有超强的记忆力或许是梦寐以求的幸事。
但对于悠里来说,这份超强的记忆力,却更像是上一世压垮她的沉重稻草之一。她清晰地记得每一位同僚的容貌,那或坚毅、或温和的面容,如同刻在心底的雕像;记得他们的姓名,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一段共同经历的回忆;甚至记得他们各自的家乡,那些或远或近的地方,承载着他们的过往与梦想。
那些深刻的记忆,既是她的财富,也是她无法摆脱的枷锁。
亦是毁灭祂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