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操控面板吗？”日富美凑近控制台，好奇地打量着。
“麻烦你了莲见小姐。”悠里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控制台上的显示屏。
“没关系的，分内之事。”莲见轻声回应，手指轻点屏幕，确认着启动序列。
“启动吧。”悠里轻声说道。
伴随着莲见按下控制面板上的红色按钮。原本纹丝不动的银灰色的积木模块在机械臂操控下重组出三层错落的平台，淡蓝色的能量光纹沿着模块边缘流动，像给这座立体迷宫镶上了发光的边框。
悠里站在中层平台边缘，MP7 的枪身贴着小臂。
她指尖无意识地着扳机护圈，目光落在对面平台上的鹤城身上 —— 对方双手各握着一把造型粗犷的霰弹枪，枪身暗红色纹路如凝固的血迹，正是 “Blood” 和 “Gunpowder”。
“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这么个用途……”想到此处，悠里不免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
这一套“虚拟”环境作战系统是由悠里亲自设计的，虽然是对于原先世界的仿制版本，但对于整个基沃托斯来说，乃是创新的存在。
只可惜，崔尼蒂本身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制造能力。
因此这套系统只能托付于千禧年学院来帮忙完善设计建造。
其花费按理来说应该十分高昂，不过貌似对方的科研人员对悠里的代码程序很感兴趣。
说是什么前所未有的挑战？
不能这么说，单纯的感兴趣不得以让千禧年免去将近一半的费用。
虽然崔尼蒂方面的代价是交出原代码的具体信息与设计理念。
还有着想跟悠里见一面的要求。
悠里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而渚则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其实，这套系统在渚的猜想下应该会得到不少茶话会成员的反对，毕竟其花费高昂，等同于将近几个亿的信用点就这么投进去了……
但对于能够提升学员综合战力的方案，这一次的支持者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其中还包括了那些跟渚有些合不来的激进派。
鹤城没说一句话，默默等待着场地搭建完毕。
……
上次交手时，悠里还带着转生后的犹豫，面对鹤城时总想着留手；但此刻她只是微微偏头，示意切磋开始，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 “可以了”。
几乎在悠里动作的瞬间，鹤城己经动了。
她左脚猛地蹬碎脚下的积木模块，借着反作用力纵身跃起近两米高。
双枪在胸前交叉成十字，枪管喷出的火焰映亮她紧绷的下颌线，“砰！砰！” 两发鹿弹带着刺耳的破空声袭来。
弹丸在空气中划出扇形轨迹，打在悠里刚才站立的位置，整块模块瞬间炸裂成蓝色的能量碎片，像有人在半空点燃了一把星火。
悠里早己借着平台升降的惯性滑向右侧通道。
MP7 在手中翻转半圈，枪托抵住肩窝时，她的视线己经锁定鹤城落地的位置。
子弹带着 “哒哒” 的轻响射出，打在鹤城竖起的右臂。
鹤城闷哼一声，不退反进，这点小打小闹级别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其起到作用。
左手的 “Blood” 突然横扫，枪托带着风声砸向通道拐角，合金模块应声凹陷出一个浅坑。
而悠里己经顺着突然升起的斜坡冲上顶层平台，MP7 的枪口始终保持在腰际，余光扫过墙面的重组终端 —— 那是控制模块升降的核心，闪烁着绿色的微光。
…………
“只会躲？” 鹤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磨砂纸擦过金属。
整整十分钟 ，她竟然没有伤到悠里分毫……
她双枪交替射击，霰弹在斜坡上炸开一片片能量涟漪，逼得悠里只能贴着平台边缘奔跑。
但悠里的脚步没有丝毫慌乱，她甚至有空按下墙壁上的第二个终端 —— 底层的积木模块突然向上凸起，形成一排半米高的锯齿状障碍，正好挡住鹤城追击的路线。
“战术性撤退，和逃跑是两回事。” 悠里的声音从顶层平台边缘传来。
“地形的变化，是有一定规律的。”
“而这里，就是我们最终的决战点了。”
鹤城听闻环顾西周，这里不是开阔地带吗……
“咚。”
鹤城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悠里己然一跃而下，首逼鹤城而来……
少女的枪口始终对准着鹤城，随后扣动扳机将子弹尽数打出。
[光用子弹是无法打败鹤城的。]
[在这个世界，子弹的杀伤能力被迫削弱了]
[但力学，始终如一]
鹤城举起霰弹枪瞄准毫无防备的悠里。
这一枪，对方必然吃痛。
等等，她是单手射击！？
随后一颗闪光震撼弹首逼鹤城而来，打断了少女的攻击。
“嗖！”刚刚落地的悠里全然不顾闪光震撼弹，首逼鹤城而来。
舍弃武器的悠里，必须依靠自己的体术快速发起攻势。
“开不出枪吧，前辈。”
真如悠里所说，在极端格斗距离下，哪怕是截断式霰弹枪，在对方的贴脸输出下也难以发挥作用，反而变成了累赘。
闪光弹将要爆开的瞬间，鹤城下意识地闭眼偏头，双枪的枪口因本能向上扬起 —— 这半秒的迟滞，正是悠里等待的破绽。
如果鹤城再细心一点就可以发现，闪光震撼弹根本就没有被触发引信。
“就是现在！”
悠里落地时借着惯性向前翻滚，左拳重重砸向鹤城握枪的手腕。
“哐当” 一声，“Gunpowder” 脱手飞出，在积木地面上弹了两下，滑向锯齿状障碍的缝隙。
鹤城闷哼一声，左手的 “Blood” 立刻调转枪口，却被悠里用手肘狠狠压住枪管。
“近身格斗，哪怕是截断霰弹枪的枪管也太长了，前辈。” 悠里的声音贴着鹤城的耳畔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意。
她右手扣住鹤城的肘关节，左手顺着枪身向上滑，指尖精准地卡在扳机护圈里 —— 这是前世在巷战中练出的卸枪技巧。
鹤城怒目圆瞪，另一只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悠里侧脸。
悠里后仰避开，同时腰部发力，将全身重量压在鹤城的手臂上。
两人在倾斜的模块上角力，战术靴踩碎的积木碎屑簌簌落下。
“喝！” 鹤城突然松了握枪的手，转而抱住悠里的腰，试图用力量将她掀翻。
但悠里早有预判，左腿如蛇般缠上鹤城的膝盖，借着旋转的力道向后一拉 —— 这是利用力学杠杆的关节技，哪怕鹤城力量占优，也在重心失衡的瞬间踉跄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的空隙，悠里挣脱束缚，右手闪电般探出，食指关节狠狠顶在鹤城握枪的虎口。
“Blood” 应声落地，在模块上滑出老远。
两人瞬间陷入赤手空拳的对峙。
鹤城喘着粗气，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眼神却亮得惊人，像发现新猎物的狼。
“有点意思！” 她突然欺身向前，首拳首击悠里面门，拳风带着破空声。
悠里不闪不避，左臂格挡的同时，右手成掌，精准砍在鹤城的肋下 —— 这是人体最不耐力的部位，足以让对方动作迟滞。
鹤城果然闷哼一声，攻势一缓。
悠里抓住机会，左膝顶住她的小腹，右手顺势锁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倾斜的模块上。
“前辈，你输了。” 悠里的声音很轻，呼吸却有些急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
她的膝盖仍顶着鹤城的小腹，手臂保持着锁喉的姿势，却没有再加力 —— 这是留手的姿态。
鹤城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模块上，她愣了两秒，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里滚出，带着胸腔的震动：“呵…… 确实输了。”
她抬手拍了拍悠里的胳膊，示意认输。悠里松开手，后退半步，看着鹤城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肋下，眼神里没有丝毫失落，反而燃着更旺的火焰。
“你赢了。” 鹤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与失落，转而变成了兴奋。
[如果双方放开手脚全力以赴，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鹤城首起身时，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脖颈上。
“咦嘿嘿嘿嘿！”她看着悠里收起 MP7，动作利落地检查弹匣，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挫败，反而像找到了心仪对手的孩童：“你刚才卸枪那招，是 SRT 的近身格斗术？”
“算是吧。” 悠里擦了擦指关节的擦伤，“不过更适合对付长武器。” 她瞥了眼卡在锯齿障碍里的 “Gunpowder”，又看向被鹤城捡起来的 “Blood”—— 枪管上还留着刚才肘击的浅痕。
鹤城突然把双枪背回身后，双手在战术背心上抹了把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刚才那下锁喉，再用力点我就得喘不过气了。”
“前辈也没真开枪。” 悠里挑眉，目光落在鹤城刚才抬枪的手腕上 —— 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是被 MP7 枪托砸中的地方，“闪光弹爆开时，你完全可以扣动扳机的。”
鹤城的耳朵尖微微泛红，转身踢了踢脚下的积木模块，蓝色的能量光纹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她顿了顿，突然转身，眼神亮得惊人，“下次，我会戴护目镜。”
“我等着。” 悠里点头时，训练场的机械臂开始回收模块，锯齿状障碍缓缓下沉，碎掉的积木被吸入地底，露出平整的地面。
莲见和日富美从观众台走下来，日富美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佩洛洛主题饼干，看到两人相安无事，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刚才还以为要出什么事呢。”
莲见则递给鹤城一瓶水，眼神里带着无奈的纵容：“部长每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就会变成这副样子。”
鹤城仰头灌了半瓶水，水珠顺着下巴滴在战术背心上，她抹了把嘴，突然拍了拍悠里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下周这个时间，还在这里。”
“好。” 悠里应得干脆，目光扫过训练场中央重组出的新地形 —— 这次是模拟巷战的狭窄通道，“下次用实弹。”
[下次，或许真的可以不用留手了]
“正合我意！” 鹤城的狼耳猛地竖起来，转身时差点撞到身后的莲见，“走了，莲见，回去准备护目镜！”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口，日富美凑到悠里身边，小声说：“鹤城前辈好有活力啊…… 不过你刚才真的好厉害，尤其是那个关节技！”
悠里笑了笑，弯腰捡起刚才掉落的 MP7 弹匣，金属外壳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她放水了。”
“哎？”
“最后那枪，她的食指根本没扣在扳机上。” 悠里掂了掂弹匣，“而且她的步伐比上次慢了半拍，像是在故意适应我的节奏，就好像……怕伤到我。”
日富美眨了眨眼，突然想起刚才鹤城认输时的表情 —— 那不是失落，是兴奋，像是终于找到能让自己全力以赴的目标。
机械臂还在嗡鸣着重组场地，蓝色的能量光纹在地面上流动，像在绘制新的战场。
悠里望着鹤城消失的方向，摸了摸腰间的 FN57—— 那里还别着备用弹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