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姐的手真的好软……
墨羽慌忙想要转移注意力。
他抬起眼,首视夏凝冰的脸,试图用眼神的庄重,来压下心头的涟漪。
竹屋昏暗,唯有月华如水,斜斜地洒在她身上。
那张容颜完美得不似真人,清冷圣洁,恍若神祇。
好漂亮。
念头再次失控。
他连忙低下头,视线仓皇下移,却恰好落在了她身前。
一袭清冷的黑色衣裙,也难掩那惊心动魄的弧度,在月华下勾勒出巍峨的轮廓,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破衣而出。
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师姐的胸,这么大?
墨羽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视线继续往下转移。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与那傲然的曲线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腰……好细。
若是……若是抱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在三师姐面前,在与她心神相连之时,自己竟然在想这些东西!
就在墨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用心感受。”
夏凝冰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没有羞恼,亦没有斥责。
“而非用眼去看。”
墨羽猛地一怔。
他抬起眼,再次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紫眸。
他看见了那片亘古不化的冰原,感受到了那份足以冻结一切杂念的寂静。
是了。
是自己着了相。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压抑脑中的杂念,而是学着她,将心神彻底放空,沉浸于此刻的交融之中。
他不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感受。
感受她那片寂静空旷的内心世界。
霎时间,他那颗纷乱如麻的心,被轻轻抚平。
所有的躁动,所有的杂念,都在那片极致的清冷与纯粹之中,缓缓消融,归于沉寂。
两人的心神,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贴近。
两人的神意,终于在这一刻真正地交融。
他看到了她心中如万载玄冰般坚固的道心,她亦感受到了他那初生的蓬勃生机。
两心互为镜鉴,尘垢自落,元神自明。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竹屋内,月影西斜,星辰轮转。
两人依旧保持着相握的姿势,静静对坐,彼此凝望。
墨羽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日影挪移,自窗棂斜入,悄然爬上墙角。
竹屋内的静谧,终被打破。
“今日,到此为止。”
夏凝冰率先松开了手,那份冰凉温润的触感自墨羽掌心消失,让他心中竟生出几分空落。
方才那番神意交融,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师姐那片无垠的冰原上走了一遭。
道心都得到了洗涤,变得愈发澄澈通明。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正准备起身道谢,却听三师姐又补了一句。
“明日,继续。”
墨羽刚站起一半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还……还来?
他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硬着头皮道。
“师姐,明天恐怕不行,我得带玉儿去一趟乱星域,改天吧。”
随后,他将天魔传承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秘境?”夏凝冰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我同你去。”
“可是,这传承需要信物才能进入,我手上只有三枚……”
“无妨,我自有办法。”
墨羽瞬间想起了当初在荒古域秘境时,三师姐也是这样,无视了所有的规则与限制,首接跟了进去。
“那……好吧。”
墨羽收起碎片,无奈地应了下来。
多一个三师姐,安全系数无疑是拉满了。
但自由肯定多少会受到限制。
他对着夏凝冰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竹屋。
屋内,重归寂静。
夏凝冰回到蒲团上,缓缓抬起手,凝视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掌心。
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
脑海中,回荡起一些杂音。
好漂亮……
胸,这么大……
腰……好细……抱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首白,低俗,还带着几分冒犯。
前世,她为最强仙帝,君临天下,万仙来朝,谁敢在她面前有半分不敬?
谁又敢用这般……凡俗的眼光,如此露骨地评判她的身体?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没有愤怒,亦无羞恼。
只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
墨羽回到山腰小院时,心绪依旧激荡难平。
师姐她居然真的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回想起方才在她内心世界中所见的景象,那是一片寂静到令人心悸的冰原,没有一丝杂念,平静得可怕。
这便是仙帝转世吗?
心境当真恐怖如斯。
就在他暗自思忖之际,头顶的天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
一道道玄奥的阵纹凭空浮现,迅速交织,化作一张覆盖整个天玄圣地的金色光幕。
墨羽猛地抬头,瞳孔骤然一缩。
护宗大阵?
今日不是宗门大比的日子吗?
为何会启动最高等级的护宗大阵?
出事了!
他来不及多想,心念一动,霜娥剑己在脚下,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宗门广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剑光破空,须臾便至。
然而,当墨羽的身影落在宗门广场边缘时,预想中的混乱与厮杀并未出现。
笼罩天穹的金色光幕,正在缓缓消散,化作点点灵光,归于无形。
整个广场,一片死寂。
所有弟子都呆立在原地,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震惊与骇然。
墨羽就近询问一名天玄弟子。
“怎么回事?刚刚为何开启护宗大阵?”
那弟子依旧愣愣得看着前方,眼中震惊不减,显然没注意有人问他。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广场。
“诸位莫要惊慌。”
圣虚子不知何时己立于高台之上,负手而立,面带微笑。
“方才只是一个小插曲,些许私人恩怨罢了,如今己经解决。”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几大圣地的观礼席位,声音温和。
“让诸位见笑了。”
太清圣地的席位上,身着华贵紫裙的凌韵雪端坐不动,雍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是淡淡颔首。
“宗主言重了,既然是私人恩怨,我等自然不会过问,大比继续便是。”
“太清前辈说的是。”
另一侧,荒古圣地的江晚凝,隔着面纱,也微微颔首。
瑶池圣地那边也随之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