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虚子心中也是一惊。
但当他看清那流光是从翠微峰方向飞来时,便立刻释然了。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风轻云淡地解释道。
“呵呵,许是我们宗门哪位长老在修习法术,惊扰了诸位,不必在意。”
然而,他话音刚落。
又是一道流光,紧随其后,循着同样的轨迹划过天际。
这一次,高台上的大能们看得分明,那掠空的身影,分明是个年轻人!
墨羽?!
圣虚子与凌韵雪几乎同时心头一震,如何感知不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怎么会这么快?!
圣虚子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僵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他迅速收敛心神,干咳两声,用一种更加风轻云淡的语气,打着哈哈。
“咳咳……看来是某位太上长老,在教导他的亲传弟子修炼身法。”
“年轻人,有活力,呵呵,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玄武星尊闻言,心中却是一沉。
一个不知深浅的长老,一个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速度的弟子……
他看了一眼下方擂台上打得有来有回,实力却普遍不算顶尖的天玄弟子,再联想到空中那两道惊鸿。
一时间,他只觉得天玄圣地这潭水,深不见底。
看来此番前来试探,得到的情报,远比预想中要严峻得多。
这天玄圣地,表面看似青黄不接,顶尖天骄之下再无扛鼎之人。
实则……竟在暗中培养了这等怪物!
……
天穹之上。
一道冰蓝流光撕裂云层,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冰凰化作的白发少女,正惬意地翱翔于九天。
她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空空如也,除了翻涌的云气,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哼,果然。”
她甚至在空中转了个圈,雪白的长发与蓝色的裙摆在风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不过是稍微有点天赋,还想追上本座?真是痴人说梦。”
“还圆满?我看他是做梦圆满了!”
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家伙,等会儿就要撅着屁股,任由自己处置,冰凰的心情就格外舒畅。
在主人那奇特的对比空间里,自己堂堂神兽之尊,竟被他压着打,简首是奇耻大辱!
今天,总算能把场子找回来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中途找个山头歇上几息,喝口山泉,再慢悠悠地飞回去,那小子也绝对追不上。
不过……还是算了。
要赢,就要赢得干脆利落,赢得让他心服口服,让他知道神兽之威,不可冒犯。
她甚至开始盘算,第一下要打在哪里,用多大的力气。
要不要让他哭出来呢?
不行不行,主人还在,得给他留几分薄面。
那就……打得响亮一点,让他长长记性!
天玄圣地的轮廓在她脚下飞速掠过,很快,那座熟悉的翠微峰便再次映入眼帘。
那道孤高的玄衣身影静静伫立,任凭山风吹拂着她的裙摆与青丝。
是主人!
冰凰心中一阵狂喜,速度又快了几分,化作一道流星,朝着夏凝冰俯冲而去。
“主人!我赢……”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夏凝冰的身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身影。
墨羽负手而立,正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她。
她来不及思考,眼看就要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呀——!”
冰凰发出一声惊叫,拼尽全力刹住身形。
强大的惯性让她在空中一阵趔趄,身形不稳,歪歪扭扭地朝着墨羽栽了过去。
完了!要撞上了!
本座的威严!
就在她闭上眼,准备迎接那丢脸至极的冲撞时,预想中的触感并未传来。
墨羽只是身形微微一侧,便以一个玄妙至极的角度,轻巧地避开了她失控的冲势。
那步伐……
正是碎星掠影。
冰凰整个人都懵了。
接着,她只觉得后领一紧,整个人便被提溜了起来,双脚离地,悬在了半空中。
“族长,你飞得好慢啊。”
“我等你半天了。”
冰凰整个人都僵住了。
输了?
自己……竟然输了?
紧接着,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被对方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后衣领悬在半空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瞬间冲上了她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
“放开我!”
她气急败坏地挣扎起来,两条雪白纤细的小腿在空中乱蹬。
墨羽松开了手。
冰凰双脚刚一落地,便立刻向后飘出数丈,与他拉开距离,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墨羽看着她那副炸毛小猫的模样,笑道。
“族长大人,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
“我……”
冰凰语塞,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理首气壮地指着他。
“你肯定是作弊了!”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在这里等着!你肯定一步都没动过,就守在这里,想骗本座!”
墨羽闻言,也不反驳,只是好笑地看向一旁的夏凝冰。
“师姐?”
冰凰的目光,唰的一下转向了夏凝冰。
那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仿佛在说:主人,快告诉我,他是在耍赖!
夏凝冰微微摇头。
冰凰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去,整个人都呆住了。
自己竟然,真的输了……
要被……
她有些呆滞地看着墨羽,又乞求地望向夏凝冰,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主人……”
夏凝冰却仿佛没有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
还随手在他们两人之间设下一道屏蔽阵法,算是保全了她那最后一点自尊心。
冰凰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看着墨羽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羞愤地跺了跺脚。
“那……那也不行!”
“本座可是长辈!怎么能……怎么能被一个小辈打屁股!”
墨羽闻言,摊了摊手,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
“这么说……族长大人,是打算不信守承诺了?”
“唉,这要是传出去,说堂堂神兽族长,言而无信,以后还怎么让后辈信服?”
“是吧,族——长——大——人?”
“你!”
冰凰被他一激,那张雪白的小脸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本座……愿赌服输!”
冰凰磨蹭了许久,终于银牙一咬,心一横。
她动作僵硬地挪到院子里的古树旁,伸出雪白的小手,扶住树干。
然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弯下了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