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涛谈兴正浓,滔滔不绝道:“这些退役士兵大多接受过专业训练,战斗力精悍,就算碰上正规军也不落下风。只要管理得当,称霸边境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李火旺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杜宏涛明显会错意了。
他所想的根本不是称霸边境,更不是称霸世界,他所想的不过是止戈为武。
想要让威慑一些宵小,说话足够有分量,首先得自己的拳头够硬。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缅北之地太过凶险,接连不断遇到生死危机。
再这下去身上零件用无可用,大千录就要施展不动了。
杜宏涛见李火旺没有反对,信心满满,接着说道:“不过招募雇佣兵急不得。
我建议先在当地注册公司,再慢慢进行军事化改制,最后再招募雇佣兵。
整个流程运作起来很复杂,更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
他心里清楚,眼下能信得过的人太少,将来还得面对官方政府的压力。
要是组织没有凝聚力,那就是一盘散沙。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所以要做,从最开始就要打好基础,稳扎稳打。
“我明白,集思广益嘛。”
李火旺点点头,表示理解。
秦寿算是听明白了,杜宏涛这叼毛想在缅国招兵买马,开疆拓土,然后称王。
幻想很美好,不过看李火旺似乎听进去了便没拆他的台,而是砸巴着嘴问:“你怎么懂这么多?”
杜宏涛嘿嘿一笑,随口敷衍道:“我被骗这些年,一门心思净琢磨怎么复仇,然后称霸金三角。”
他收敛笑意,从兜里掏出一个橙色本子,递给李火旺。
“玄阳道长,您看一下,这是我自己设定的分级制度,将来咱们可以按这个来划分等级。”
李火旺有些惊讶,看来之前杜宏涛找自己拜师时,说要帮他组建势力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早有谋划,有备而来。
只是当时自己拒绝得干脆,他才没机会说出他的宏大抱负。
李火旺接过笔记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像龟爬似的文字:
关于公司分级制度,可按年限划分。
一年对应一级士兵、三年对应二级士兵、五年对应三级士兵、十年对应四级士兵、十五年对应五级士兵,最高五级。
根据等级提升士兵工资和死亡补偿金。
之后根据老兵经验、技能考核和战功确定军级……
达到要求就能提交晋升申请,通过申请就能正式加入组织。
这个组织以服务领导者为战略核心。
分内外两层,外层负责作战,内层主理政务和商业。
公司和组织分割开,便于集中管理提高效率,还能过滤掉一些间谍内奸……
后面还有好几页,李火旺大致扫了一遍,越看神色越古怪。
好家伙……全心全意为领导者服务……
像极了极简版的君主专制,难不成是要让自己当皇帝?
这也太离谱了……
不过杜宏涛能写出这么多,也确实花费许多心思。
其中很多内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困难重重,几乎不可能实现。
李火旺懒得纠正,随他去折腾,只要能把人招来就行。
李火旺抬眸,与杜宏涛对视一眼。
杜宏涛脸色微微泛红,他知道,自己写的内容现在看起来可能有点太过超前,不过,只要有玄阳道长支持,就一定能够实现。
“现在看这些可能会觉得很遥远,但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咱们肯定能一步步实现。
然后把缅国,甚至整个金三角都彻底清洗一遍。
让这里不再是罪恶滋生的温床,让一切的美好不再是转瞬即逝的昙花一现。”
秦寿在一旁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拍起马屁来竟丝毫不逊色自己。
接过李火旺递回的本子,杜宏涛无视掉秦寿那满是鄙夷的目光,开口问道:“这是目前初步框架,最近我也一直在看书学习,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李火旺摆了摆手,示意他全权负责运作。
“先这么着吧……等离开妙财园区就可以着手准备起来了。”
杜宏涛脸上乐开了花,喜滋滋地离开房间。
秦寿站在原地,感觉没自己什么事,那火子哥叫他过来做什么?
专程来看杜宏涛做白日梦吗?
待房间门重新关上后,秦寿问道:“那个,火子哥,你叫我来是还有其他安排吗?”
“没有,之前答应送你出国,可能时间上得往后推迟了。”
秦寿心里一暖,眼下都这个时候了,火子哥居然还记得答应过他出国的事情。
他沉默片刻,真诚道:“没事火子哥,我……我还是先不走了吧。”
“怎么?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出国享福吗?是钱不够吗?”
“不,钱足够了。我是想出国享福不假,可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事?”
李火旺一脸疑惑,没明白秦寿话里的意思。
“你有幻觉感知综合症,身边根本离不开人。可你身边除了我,还有谁能信得过?”
秦寿轻叹一声,指了指外面:“杜宏涛那家伙,咱们对他底细都不清楚,整个人都是模糊的。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他有大问题。
他懂的太多了,而且都是一些普通人不懂的知识,比如枪械,枪法,以及装甲车的驾驶技能。很明显他压根不是个正经人,不得不防。”
“幻觉感知综合症……”
李火旺似乎没有听到秦寿后面说的话,一直沉浸在前面某个环节当中,口中不断低喃。
他突然一把抓住秦寿的胳膊,狰狞道:“你怎么会知道?你见过我的病例?你认识王韦?还是易东来?
又或者你就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
王韦和易东来都曾是他的主治医生。
秦寿被吓了一跳,生怕李火旺突然失控揍他,连忙摆手否认。
“不是不是,我是秦寿,是你高中同学!你患有幻觉感知综合症这事是在班里都传开的,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反正都是这么说的。”
秦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脖子往后缩了缩,弱弱道:“而且……而且你昨天在路上确实也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