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贺修诚说自已有喜欢的人,夏承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我还以为你在饭桌上的话是应付长辈呢。”
惊讶过后是好奇,不等贺修诚说话,夏承泽又忙问:“谁啊?能让我诚哥看上的人,我真的想象不出来。”
不是夏承泽夸张,而是认识贺修诚二十几年来,夏承泽就没见贺修诚对谁特别过,更别说让他主动承认喜欢了。
夏承泽原本以为以贺修诚的性子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没想到贺修诚这一次竟然直白的回答了。
“你见过的。”不习惯坦白但坦白了的贺修诚握着酒杯的手收紧。
他从小到大都不会对什么东西,或人或事表现的很感兴趣。
性格如此,即便心里是想要的,他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而不是告诉别人。
“我见过的?”夏承泽眉心皱起,又恍然大悟,“该不会是……姓闻的那小丫头吧?”
不怪夏承泽一下子就猜出来,主要是贺修诚身边就没出现过什么女性友人啊。
回国前在国外还有几个女性同学,但回国后,除了合作伙伴亲戚以及下属,他几乎没有跟任何女人有私交,除了最近频频出现的闻缈!
贺修诚没有否认,但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人家有名字。”什么小丫头,小丫头是你叫的么!
“哦哦,”接收到贺修诚的视线,夏承泽忙改口,“闻缈,闻缈行了吧,再不行,要不叫……小嫂子?”
贺修诚还是不满意:“乱叫什么。”被她知道了,又要闹。
还有,“嫂子就嫂子,什么小嫂子?”他满脸嫌弃的模样。
夏承泽真是服了,他就没见过贺修诚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过,一个称呼而已,改了又改。
但可不就是小么,人家今年才十八吧?还是十九岁来着?
夏承泽嘿嘿笑:“诚哥,虽然你很优秀,但你老牛吃嫩草啊?”
贺修诚脸色沉下来,无论如何,七岁年龄差是切切实实摆在那里的!
“咚”一下,他放下酒杯:“走了,我让你司机来接你。”
一说走,夏承泽又想起自已的伤心事,他忙叫了一声:“诚哥,明天去骑两圈?”
贺修诚回头:“不去,明天有事。”
夏承泽拧眉:“明天不是周末吗?你有什么事啊?”
贺修诚淡笑:“就是周末才有事。”不但这个周末有事,以后的每个周末都有事。
看着贺修诚头也不回的背影,夏承泽叹口气,又无力的趴回吧台上。
“再来杯酒。”
……
自从开学军训后,闻缈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昨晚她本来还想等贺修诚回来后试探一下他是不是跟白月光喝酒去了,但又一想,觉得挺没意思的。
跟谁喝那是人家的自由,又不是前世两人婚姻续存期间,这都重生了,得学会放下。
再一次自已跟自已强调完现状以后,昨晚她回来洗漱完直接就睡下了,后来贺修诚回没回,几点的回的,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早起出来吃早饭的时候,贺修诚已经端坐在餐桌前了。
难得过周末,吃过早饭闻缈正想回屋睡个回笼觉,但被贺修诚叫住。
她回头:“怎么了?”
贺修诚有些不自在,微微侧头,避开她的眼睛,说道:“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出门?”
闻缈不是太理解:“出去干什么?”
她以为贺修诚是有什么正事儿,就好比前世,但凡他们两个一起行动,那肯定是有正事要做的,比如说见长辈,再比如说出席什么活动,需要夫妻两个一起露面。
但此刻他俩不是夫妻,而且她也不在他公司上班了,至于长辈,昨晚也已经回过贺家了,所以她一时猜不到还有什么正事是需要他们两个结伴出门的?
贺修诚深呼吸,干脆转过来,面上是没有表情的,但心里的翻江倒海只有自已知道,毕竟是第一次主动约会女孩子。
他说:“可干的事情多了,可以去逛街购物,有几个品牌上了最新款的冬装,我们去挑一挑,午饭在外面解决,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对了,还可以看场电影,最近有新片上映,口碑还不错。”
贺修诚难得一次性说这么话,然而闻缈的眼睛却越瞪越大。
不是,他是什么意思啊?邀请她出门逛街购物看电影?
他没疯吧?还是我疯了?疯到耳朵幻听了?!
闻缈十分不文雅的用食指戳戳耳朵,又摸了摸自已的额头。
“我没发烧?那就是你发烧了!”闻缈一脸笃定的看着他,然后扬声喊,“张姨,贺修诚发烧了,你快拿退烧药给他!”
张阿姨正在厨房忙碌,闻言忙跑出来:“发烧啦?哎哟,肯定是昨天降温你们出去的时候没注意保暖。”
她一边唠唠叨叨,一边弯腰给贺修诚找退烧药。
贺修诚脸都黑了,为了这周末的行程,他推掉了合作伙伴的邀约,甚至忍着尴尬还专门请教了张助理关于男女朋友约会的那些事儿,结果就得来了这样的结果?
不是她哭着喊着要好好体验一把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么?看来她也是叶公好龙,说出来的话并不可信!
“来来,快,先量个体温。”张阿姨找来医药箱,把体温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去翻退烧药。
“先看看温度怎么样, 要是高的过头,还是叫医生过来一趟吧。”
贺修诚没动,按住医药箱:“不用了张姨,我没发烧,缈缈跟你开玩笑呢。”
“啊?”张姨的动作顿住,随即转头看躲在角落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的闻缈,没好气,“你这孩子,怎么能咒贺先生呢!”
闻缈吐了吐舌头:“人家就是想确认一下嘛。”
张阿姨迷茫:“确认什么?”
“没事了张姨,你去忙吧。”贺修诚打断两人对话。
张姨有点不放心:“真没事啊?”
贺修诚摆了摆手。
张阿姨只好转身继续去忙碌。
等张阿姨一走,贺修诚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觉不好的闻缈起身就跑,但关门的一瞬间,一只脚抵在了门缝里。
闻缈心中一跳,松了手就往屋里跑,嘴里更是惊呼:“你不要过来。”
贺修诚还真没过去,他站在她房间门口,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个胆子小但又偏爱捉弄他的女人。
“过来,”他声音低沉且轻柔,“给你亲自摸摸我到底有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