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风景绝美,毕竟是贺修诚花大钱买下来的,又经过改造,再加上这西面环海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了。
午后的海岛蓝天白云椰林树影,只是这树影下站了个脸色阴沉的人。
闻缈看着那辆机车一时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是她怕自己一张嘴就骂人。
身旁的贺修诚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要不要过去看看,按照你喜欢的造型挑的。”
闻缈转身就走,但刚走没两步,被他拉着手腕拽回去。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压迫和阴沉。
他按住她的肩膀,深邃的眼眸闪着冷光,声音低沉:“送你的礼物不喜欢吗?”
闻缈掰不开他压在她肩上的手,气急打他。
他不躲不避,冷眸盯着她:“说话!”
闻缈后退不成,只好上前一步狠狠咬在他的锁骨上。
贺修诚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倏然收紧,又缓缓松开。
闻缈咬完了人开始踢他:“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满意了吧!”
贺修诚不满意,他仍然不放她离开:“为什么不喜欢?你不是想学机车吗?给你弄来了,我也可以教你。”
闻缈用力推他:“不用你教,你放开我!”
贺修诚倏然冷笑:“原来不是不喜欢礼物,是不喜欢我啊。”
“就是不喜欢你!”闻缈气得大吼,“所以我用不着你教,你给我起开,给我滚!”
贺修诚神色僵滞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真相。
她说……
但他很快嘲讽一笑:“气话而己,我根本不信,”
嘴里说着不信,但他眼神却忽然变暗,手也从她的肩膀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微微收紧。
他握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跟前,压低嗓音:“但这句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怕我会忍不住……”
他闭了闭眼睛,清除脑海里疯狂的念头,松开手转身就走。
闻缈被他最后一个眼神给吓到了,他一松手,她就跌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听到身后的呜咽声,本要离开的人脚步停顿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闻缈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被两个佣人扶起来送回房间。
人一哭就会累,闻缈一进房间就锁上门缩回了床上。
钻进被窝里,她蒙着头掉眼泪,从上岛以来的委屈全面爆发,在心里骂完贺修诚骂闻院长,骂完了也哭累了,最后她睡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泪痕。
傍晚醒来时,外面太阳正落山,闻缈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隔着落地玻璃的满天火烧云。
就在这时,她听见外面传来机车的轰鸣声,时而远去,又时而响彻整间别墅。
她翻了个身,气得拍了拍床垫。
混蛋,不是送给她的礼物吗?自己倒是玩得很开心!
她起身下床,去把玻璃门和窗户都关上,总算隔绝了烦人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在外面被人用钥匙打开,闻缈正靠在床头看手机,听见动静抬眸,是贺修诚走了进来。
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冲他扔了过去。
他伸手接住,扔到一旁朝床边走过来。
“起来吃饭。”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己经平复好了情绪。
闻缈看了他一眼,赌气道:“我不吃!”
“我要绝食,绝食到你肯放我离开的那一天。”
听到她的豪言壮语,他似乎早己猜到,没什么意外的点了点头。
但他掀开她的被子,伸手去拉她:“不吃算了,那我教你骑机车。”
闻缈:“……”她都说过了,她不要跟他学!
“神经病,谁要跟你学。”
她拼命往回拽被子,但被他握住手腕。
他仿佛又处在失控的边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想跟我学?那想跟谁?姓陆的吗?”
“你来找茬的是不是?!”闻缈死死瞪着他,她下午都说着不学了,他傍晚又来发什么疯!
贺修诚深呼吸了一下,放缓语调:“行,那先不学,我带你去兜风总可以吧,你不是喜欢上山兜风吗?海边也是一样的。”
什么上山兜风?阴阳怪气什么?!
机车机车,烦死了!
闻缈现在看到机车就烦!
她气到口不择言:“谁要跟你去兜风,你带姓周的去吧!”
话音刚落,两人动作同时停滞了一下。
闻缈恨不得收回刚才那句话,但贺修诚没给她机会。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跟你这说了这些?你终于肯说出来了。”
闻缈装傻:“什么这些那些,我听不懂,你给我起开!”
他非但不起来,甚至还一条腿跪在了床上,将她压到床头:“缈缈,我没有带她去兜风,你如果早点告诉我,我就会早点跟你解释。”
闻缈被他压住躲避不开,只好撇过脸去:“你是没有带她兜风,你只不过是为了她在山道上跟人飙车,还阴阳怪气我,你又是个好东西吗?”
闻缈骂他,他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出来。
他变脸真快,好像人极度愉悦,笑得连肩膀都耸动起来,脸埋进她的颈窝,热气扑在她耳边。
闻缈气得要死,他是在嘲笑她吗?
果然她刚才就不该脑子一热把那些话说出来,好像她在吃醋一样。
她根本就没那么在乎好吧!
她气得对着他又捶又推:“你滚开,我没有吃醋,贺修诚,我己经不喜欢你了,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为什么要追你,我后悔死了!”
他忽然止住笑意,抬头看她:“后悔追我?闻缈,你好意思说,你那是追我?”
闻缈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他现在是要颠倒黑白了吗?
“你什么意思?”
“呵,”贺修诚冷嗤一声。
“闻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总是委屈当初我冷落你不理你,可你看看别人追人怎么追的,嘘寒问暖,送花送礼物,要么就制造巧合偶遇。你呢?你追人是怎么追的?故意染一头红毛让我在下属面前丢人?做个饭差点把我毒死?十天半个月想起来了诈尸一般给我发条油腻短信?还是网上被用烂的那种梗。”
贺修诚第一次用这种控诉的语气跟闻缈说话,惊得闻缈一愣一愣的。
怎么现在他还委屈上了?
“你那么追人,我没被你气死都算好的了,所以你一首在委屈什么?”
闻缈被控诉到莫名有种气短的感觉,因为他说的好像都是事实,所以她最后梗着脖子吐出一句:“那你还不是被我追到手了。”
“是啊,”他点头,自嘲一笑,“你那么对我,我还是上了你的当,可你呢?追到了你就不珍惜了,现在还要踹了我。”
这话说的,好像闻缈是个渣女一样。
她忘记了刚才两人的争吵,整个人完全被带偏,跟着他的思路走。
她吞咽了下口水:“我,我为什么要踹你,你应该自己检讨一下,你不清楚原因吗?”
贺修诚用谆谆善诱的口吻:“我不清楚,我需要你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