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外暴雨倾盆,雨滴砸在防弹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却盖不住法庭内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阿玉被手铐束缚的双手死死攥着辩护律师的衣角,指甲在昂贵的西装面料上抓出几道白痕。主控席上,吴思思将修复后的手链轻轻放在证物台上,银色链身折射出冷冽的光。
“请法庭允许我展示关键证据。”吴思思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目光扫过旁听席上脸色惨白的阿彩,“这条手链不仅是我和李佳航幼时的信物,更是揭露二十年前阴谋的铁证。”
随着全息投影启动,一段模糊的影像在法庭中央浮现。画面里,年轻的阿彩鬼鬼祟祟潜入孤儿院储物间,从襁褓中扯下手链的瞬间,监控镜头恰好拍到她胸前的林家保姆工牌。紧接着,画面切换到医院产房,阿彩抱着啼哭的婴儿与另一名护士快速擦肩而过,而那名护士怀中的孩子,手腕上正戴着月亮胎记。
“反对!这明显是伪造证据!”阿玉的律师猛然站起,却被法官抬手制止。李佳航身着定制西装走上证人席,腕间与证物台上一模一样的手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以李氏集团总裁的身份担保,这段影像来自孤儿院未公开的备份档案,时间戳与阿彩入职林家的记录完全吻合。”
旁听席上,林婉清颤抖着捂住嘴,泪水不受控地滑落。二十年来午夜梦回的愧疚,此刻终于有了答案。她转头看向被告席上的阿彩,对方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吴思思,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明明都处理干净了...”
“还不止如此。”吴思思调出第二份证物——一份黑市诊所的手术记录,“阿玉小姐为了维持假千金的形象,上个月在地下诊所进行了膜修复手术,这份记录与她刻意制造的‘被吴思思袭击’伤痕时间线完全冲突。”
法庭内顿时哗然,闪光灯此起彼伏。阿玉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失控地尖叫:“是她!是吴思思抢走了我的人生!我本该是林家的继承人,本该嫁给李佳航!”她猛地扑向证人席,却被法警死死按住,挣扎间,一枚翡翠戒指从她指间滑落,正是林婉清当年为亲生女儿准备的成年礼物。
林婉清踉跄着扶住栏杆,声音哽咽:“阿玉,你母亲偷走了我的孩子,也偷走了你认识真实自我的机会。”她望向吴思思,眼中满是悔恨与心疼,“当年我执着于寻找手腕有胎记的婴儿,却忽略了最明显的线索——真正的小思,还有颈后的月牙形印记。”
李佳航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微微颤抖的吴思思肩上,转头对法官道:“我方还有最后一位证人。”随着法庭侧门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护士被搀扶着走上证人席,“二十年前我值夜班时,目睹了阿彩调换婴儿的全过程,这是我整理的工作日志。”泛黄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当年的细节,甚至夹着一张模糊的婴儿脚印照片。
阿玉的律师瘫坐在座椅上,不再做任何辩驳。当法官敲响法槌宣布“阿彩、阿玉因涉嫌人口拐卖、诈骗罪成立”时,阿玉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你们以为赢了?林家的秘密...可不止这一个!”她的目光扫过林婉清,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林夫人,您丈夫的死...真的像表面那么简单吗?”
法庭瞬间陷入死寂。吴思思感觉到李佳航揽住她的手臂骤然收紧,而林婉清的脸刹那间血色全无。雨滴依旧敲打着玻璃,却仿佛预示着另一场风暴的来临——当假千金的面具被彻底撕碎,真正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