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夜空被火光染成妖异的暗红色,暴动的人群如汹涌的潮水般拍打着制药工坊的围墙。黄蓉一袭鹅黄衫子在烈焰映照下翩然若蝶,手中玉瓶轻旋,瓶中秘制药粉如银雾般飞散,在炙热的空气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弧。暴民们吸入后,原本因谣言与疫病而通红发狂的双眼渐渐清明,高举的火把无力地垂落,砸在焦土上溅起点点火星。
“各位父老,这是能解疫病的药粉!” 她足尖轻点,如灵燕般跃上工坊的高台,绣鞋踩在飞溅的火星上,却丝毫不惧。火光将她的脸庞映得通红,声音清脆如黄莺啼鸣,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若不信,且看这位大哥!”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几个壮汉抬出一名染病多日的汉子。那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门板上,皮肤紫黑如焦炭,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闻。黄蓉莲步轻移,指尖如蝶翼般轻点,将药粉送入汉子口中。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唯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片刻间,奇迹发生了 —— 汉子原本紫黑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虚弱地唤了声 “水”。
人群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神仙娘娘!神仙娘娘显灵了!” 无数人跪地叩首,额头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赵桓站在高台一角,望着少女运筹帷幄的模样,心中暗自赞叹,却也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果不其然,就在工坊恢复运转的次日清晨,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 负责看守蒸馏器的匠人突然倒地,七窍流血而亡,蒸馏液中泛起诡异的墨绿色泡沫。
“用鸩酒解毒,倒是好手段。” 黄蓉蹲下身,素手轻扬,一枚银针探入死者口中,针尖瞬间发黑如墨。她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定是有人混在工匠之中。太子殿下,可还记得《九阴真经》中‘以毒攻毒’之法?” 说着,她狡黠一笑,从怀中掏出个描金小瓷瓶。揭开瓶塞的刹那,数十条金蚕蛊在瓶中蠕动,通体金黄如琥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光,正是桃花岛不传之秘。
与此同时,金国大营内,牛皮帐篷被朔风吹得猎猎作响。完颜宗望将手中的狼毫狠狠折断,竹屑飞溅在羊皮地图上。“区区一个女子,竟能坏我大事?” 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密探传回的画像,黄蓉娇俏的面容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讽他的失败。“传萧挞懒,明日卯时,务必将制药工坊夷为平地!这次,我要亲自督战!” 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酒盏中的马奶酒泼洒而出,在地图上晕开大片白痕。
汴梁城的夜色愈发深沉,如浓稠的墨汁般笼罩着大地。赵桓在东宫密室中反复推演战局,案头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战术部署,却总觉得少了关键一环。“殿下,蔡京余党在城南私藏了三百死士。” 燕青浑身是汗,单膝跪地,手中的密报还带着潮湿的水汽,“他们打算趁乱劫狱,救出王庸的亲信。更糟的是,据眼线来报,他们己与金国细作接上了头。”
更漏声滴答作响,在寂静的密室中格外清晰。就在赵桓愁眉不展时,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黄蓉发间还沾着药草的露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太子殿下,可曾想过,为何每次失败,蒸馏器中的液体都会变成墨绿色?” 她举起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墙上的星图,“子时三刻,月过中天,正是阴气最盛之时。或许,我们需要的不是火,而是水。您看这汴河之水,日夜奔流,蕴含天地至阴之气,说不定......”
赵桓猛地抬头,与少女对视的瞬间,两人眼中同时闪过光芒。当子时的更鼓响起,寒风呼啸,他们带着工匠来到汴河边。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众人合力将蒸馏器沉入冰凉的河水中,月光洒在水面,折射出奇异的光晕,蒸馏器中浑浊的液体竟开始缓缓澄清,泛起点点金光。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萧挞懒率领的金兵死士己悄悄摸到工坊外围,他们身上披着用狼皮制成的伪装,在夜色中如鬼魅般移动,手中握着涂满见血封喉毒的弯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幽光。而在城中另一处,蔡京余党的死士们举着绘有 “清君侧” 字样的黑旗,骑着快马朝着监狱方向疾驰,马蹄声如闷雷般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汴梁城的夜色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