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皇宫内,鎏金烛台在穿堂风中摇曳,将赵桓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他单膝跪在青砖上,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缝隙,温热的鲜血顺着臂甲纹路蜿蜒而下,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红梅。燕云足尖轻点梁柱,甩出最后一枚飞镖,铁刃穿透杀手咽喉的瞬间,飞镖尾端的红绸如垂死的蝶翼,在血腥气中轻轻晃动。“多谢燕兄弟救命之恩!” 赵桓扯下战袍一角缠住伤口,喉间泛起铁锈味,“王显仁竟敢叛国,本太子定要将他满门抄斩!” 话音未落,宫门外传来战鼓般的撞门声,连带着宫墙都微微震颤。
“殿下!暴民己经冲破午门,正向这里杀来!” 浑身浴血的侍卫撞开雕花木门,胸前箭簇还在渗血。赵桓猛地握紧腰间长剑,剑鞘上的螭纹硌得掌心生疼:“传我命令,打开国库,将粮食分发给百姓!再派能言善辩之人前去安抚,告诉他们,解药一定会研制出来!” 燕云闻言,突然单膝跪地,腰间飞镖囊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殿下,我愿带领死士前去抵挡,为您争取时间!” 他起身时,披风扫过满地断刃,带起一阵呛人的血腥味。
太医院内,药鼎中蒸腾的毒雾在烛火下扭曲成狰狞面孔。王景明太医佝偻着背,指尖在泛黄的《毒经》书页上反复,突然被某行朱砂批注烫到般浑身一震。“以毒攻毒... 原来如此!” 他抓起狼毫的手剧烈颤抖,墨汁在宣纸上晕染成不规则的圆,“殿下,或许可以一试,但此药需以千年玄冰镇毒,且...... 且毒性极大,需有人试药。” 赵桓不等他说完,己经夺过药方,火焰在他眼底跳动:“我来试药!大宋子民因我受苦,我又岂敢贪生怕死?”
雁门关外,漫天黄沙被鲜血染成暗红。岳飞的长枪早己卷刃,枪杆缠着浸透血水的布条,盔甲上的裂痕里嵌着敌人的碎肉。黑袍首领的弯刀擦着他咽喉划过,带起的劲风割裂了脖颈皮肤,鲜血顺着锁骨滑进甲胄缝隙。“岳飞,你今日必死无疑!” 黑袍首领的笑声混着风沙灌进耳朵,弯刀再次劈下的瞬间,一声清越的钟鸣破空而来。渡厄老僧踏着满地尸骸现身,禅杖横扫处,黄沙卷成金色屏障,将弯刀震得脱手飞出。
“阿弥陀佛,施主杀孽太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渡厄老僧袈裟猎猎作响,佛珠在腕间碰撞出清脆声响。黑袍首领却扯开嘴角,露出染血的牙齿:“老和尚,少在这里假慈悲!今日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他突然掏出青铜竹筒,对着宋军阵营猛吹,密密麻麻的毒蜂如黑云压境,翅膀振动声令人头皮发麻。岳飞见状,猛地扯下披风裹住头部,大喝:“将士们,用盾牌护住全身,不要慌乱!” 他挥舞着残枪,枪缨扫过之处,毒蜂纷纷坠地抽搐,却在转身时瞥见黑袍首领腰间的狼头玉佩 —— 那与王显仁密信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桃花岛密林中,百年古树枝桠交错,月光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织成破碎的银网。黄蓉的软鞭被铁扇死死缠住,手腕因用力涨得通红。黄药师突然足尖点地,跃上三丈高的桃树,玉箫抵住唇边吹奏《落英神剑曲》。刹那间,万千桃花化作锐利的花瓣雨,在林间织成血色帷幕。黑衣人首领挥动铁扇抵挡,扇面却被花瓣割出细密裂痕:“撤!” 随着一声唿哨,黑衣人瞬间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桃林机关中。
“爹,他们说你盗了《九阴真经》残卷,这是真的吗?” 黄蓉望着父亲雪白的鬓角,月光将他脸上的皱纹照得更深。黄药师着玉箫上的裂痕,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当年,为师确实拿走了残卷,但并非为了私利。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到桃花岛,爹再详细告诉你。” 他转身时,袖中滑落半张泛黄的图纸,边缘处隐约可见 “绝情谷” 三个字。
此时的汴梁城,宫门处的厮杀声震耳欲聋。燕云的飞镖己经用尽,正徒手与暴民搏斗,指缝间渗出的血在对方脸上留下五道血痕。就在局势即将失控时,赵桓亲自推着装满粮食的推车出现在城门口,龙袍下摆沾满泥浆:“乡亲们!国库的粮食都在这里了,先填饱肚子,解药很快就会研制出来!” 他抓起一把糙米高举过头顶,谷粒在月光下闪烁,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噎声。
太医院内,赵桓服下新药后,腹中如万蚁噬心。他死死咬住毛巾,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浸透了三层锦被。王景明太医举着银针的手不住颤抖,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恶鬼。不知过了多久,赵桓突然抓住太医手腕,气若游丝:“药效... 有效,快... 快大量熬制!” 他掌心的血痕,在太医苍白的皮肤上烙下深红印记。
雁门关的战场上,西夏死士们丢盔弃甲,逃窜时踩碎了同伴的尸体。岳飞望着败退的敌军,嘴角刚扬起一丝笑意,眼前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他重重摔倒在地,最后看到的,是渡厄老僧焦急的面容,和天际边缓缓升起的狼烟 —— 那是金兵援军的信号。
黄蓉和黄药师的快马在夜色中疾驰,马蹄声惊起一群夜枭。桃花岛的轮廓己经隐约可见,岛上却静得可怕,连海浪声都消失不见。黄药师突然勒住缰绳,手按在腰间软剑上,瞳孔骤缩:“不对劲,岛上的‘桃花迷阵’竟毫无动静......” 而此时的汴梁城,王显仁正藏身于城西的醉仙楼,与金国使者碰杯时,袖中滑落的密信上,赫然画着与雁门关黑袍首领相同的狼头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