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漩涡如银蛇般消散的刹那，赵桓踉跄着扶住东宫雕花红木柱。檀香混着陈年宣纸的气息涌入鼻腔，却压不住他掌心沁出的冷汗 —— 藏在云锦袖中的《九阴真经》残卷微微发烫，周伯通传授的 “左右互搏” 口诀仍在耳畔回响。铜镜里，少年太子的眼底翻涌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锋芒。

三日后，梁山泊笼罩在铅灰色云层下。浊浪拍打着芦苇荡，惊起一群寒鸦。赵桓解下腰间螭纹玉佩，随手扔给贴身侍卫：“在渡口候着。” 玄色劲装猎猎作响，他孤身踏上浮桥，远处聚义厅上 “替天行道” 的杏黄旗被狂风撕得猎猎作响，宛如浸透鲜血的战旗。

“报 ——！” 喽啰的铜锣声惊碎湖面平静，“汴梁来的太子求见寨主！”

聚义厅内酒气与血腥气交织，李逵一脚踢翻条凳，板斧在青砖上擦出火星：“狗皇帝的崽子！莫不是想剿了咱的山头？铁牛先劈了他！” 宋江手中酒盏顿在案几，釉面裂开的细纹里倒映着吴用轻摇的折扇。“且听他说什么。” 智多星眯起眼，扇骨敲在掌心发出 “哒哒” 声响。

雕花木门被推开的瞬间，一百零八道目光如淬毒的箭矢射来。赵桓却负手踱步，指尖抚过厅柱上斑驳的刀痕：“诸位虎踞八百里水泊，可知道‘壮志难酬’西字如何写？”

“少在这放屁！” 鲁智深的水磨禅杖重重杵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洒家在这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比当那劳什子朝廷鹰犬痛快？”

赵桓突然扯开衣襟，狰狞的剑疤如赤色蜈蚣盘踞心口：“此伤，是在漠北截杀金邦细作时所留。”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当你们在这醉生梦死，蔡京那老贼正用民脂民膏堆砌艮岳！金兵的马刀己磨得雪亮，而你们 ——” 话音戛然而止，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宋江捏碎手中酒盏，碎片扎进掌心渗出鲜血。招安的念头在心底沉寂多年，此刻却如野草疯长。吴用的折扇顿在半空，目光在赵桓腰间若隐若现的玄铁剑穗上打转：“太子口说无凭，如何取信我等？”

“好！” 赵桓屈指一弹，青铜酒筹化作寒芒激射而出。“轰隆” 巨响中，厅外三丈高的石狮子轰然炸裂，碎石如雨点般砸在湖面，惊起满塘锦鲤。武松瞳孔骤缩，下意识按住腰间戒刀 —— 这等指力，比他当年景阳冈打虎时更胜三分！

“宋某愿追随太子！” 宋江单膝跪地，蟒纹腰带垂落在地，“只求能让兄弟们堂堂正正保家卫国！”

七日后，汴梁演武场旌旗蔽日。梁山好汉身披玄甲，与岳家军方阵遥相呼应。赵桓展开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写着《武勋令》：“斩敌首一级，赐田十亩；破城池一座，封千户侯！” 他将改良后的《易筋经》抄本递给岳飞，青年将领接过时，指节因激动而微微发白。

金銮殿内，蔡京的象牙笏板 “当啷” 坠地。赵桓手握玄铁重剑缓步上前，剑身倒映着老贼扭曲的面容：“即日起，文官掌印，武将掌兵。谁敢阻挠新政 ——” 剑锋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掠过蔡京喉结，“这把剑，斩过蒙古大汗的狗头。”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汴梁城头新换的 “宋” 字大旗。远处传来隆隆战鼓，那是历史的车轮，开始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