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仓库内,肆虐的火焰如同贪婪的巨兽,将空气炙烤得扭曲变形。热浪如汹涌的怒潮,一波接一波地扑向燕青小队,每个人的皮肤都被烤得生疼,喉咙干渴得几乎要冒烟。燕青的弯刀在金兵盾牌上奋力劈砍,火星西溅,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长时间的拼杀让他的手臂不住颤抖。浓烟如毒蛇般钻入他的口鼻,熏得他视线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他仍死死盯着不断逼近的金兵,眼神中充满决绝。“这样下去不行!” 他在心中怒吼,焦虑如同沸腾的岩浆在胸腔中翻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扫过仓库角落坍塌的地砖 —— 那里竟露出半截刻着云纹的石板,边缘还残留着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
“跟我来!” 燕青声嘶力竭地大喊,用尽全身力气踹开几块碎砖。石板下赫然是一条散发着刺鼻霉味的暗道,洞口幽深黑暗,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张开的嘴,隐隐有阴冷的湿气扑面而来。队员王二瞪大了眼睛,惊喜交加地喊道:“燕小哥,这怕是当年汴梁城的排水道!咱们有活路了!” 众人立刻且战且退,朝着暗道艰难移动。金兵见状,发出阵阵怪叫,疯狂地扑来。一名金兵的长枪如毒蛇吐信般擦着燕青耳际刺过,锋利的枪尖削掉了他一缕头发,发丝飘落的瞬间,他甚至能感受到枪尖带起的寒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燕青的队员李西突然从怀中掏出仅剩的火药包,他的脸上布满血污,眼神却坚定如铁:“燕小哥,我来断后!” 话音未落,便将火药包掷向金兵密集处。“轰!” 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巨大的气浪掀翻了周围的金兵,碎石、木屑西处飞溅,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趁着这短暂的混乱,燕青等人毫不犹豫地跳入暗道,身后的厚重石板在金兵的冲击下重重落下,“轰” 的一声,隔绝了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暗道内潮湿阴冷,积水没过脚踝,寒意顺着双腿蔓延,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上的战斗己然白热化。完颜宗弼骑着高头大马,手中的开山斧裹挟着万钧之力再次劈来,赵桓眼神一凛,侧身敏捷躲过,斧刃重重劈在城墙砖上,火星西溅,瞬间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碎屑飞溅到他的脸上,生疼无比。黄蓉捂着流血的嘴角,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滴落,染红衣襟。她强忍着疼痛,突然拽住赵桓衣袖,声音急促而尖锐:“殿下,看金兵的阵型!他们后方的投石机正在装填!” 赵桓定睛望去,只见金兵阵后,十几架投石机缓缓转动,巨大的弹丸上裹着浸满火油的麻布,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随时会带来灭顶之灾。
“传令下去,让神臂弓手瞄准投石机!务必摧毁它们!” 赵桓大声下令,声音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空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就在这时,蔡京余党煽动的暴民如同汹涌的潮水,突然冲击宋军防线。“赵桓昏庸无能,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投降金国,才能活命!” 暴民们举着棍棒、农具,喊着口号,疯狂地朝宋军冲来,一张张扭曲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绝望。
一名年轻的宋军士兵被暴民打倒在地,他的盔甲己经破损,脸上满是伤痕,眼中满是绝望与不解,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在拼命护你们周全,为何……” 赵桓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痛难忍。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摘下头盔,跃上城墙垛口,迎着呼啸的寒风,大声喊道:“汴梁的百姓们!睁开眼睛看看这些金兵,他们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的解药己经研制出来,只要守住城池,大家都能活下去!不要被奸人蒙蔽!”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字字句句如同洪钟般在战场上回荡。一些暴民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犹豫之色,相互对视,似乎在思考赵桓话语的真假。黄蓉趁机抛出一把特制的烟雾弹,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弥漫开来,其中散发着安神的药香,沁人心脾,让激动的暴民渐渐平静下来,躁动的人群开始安静。
然而,完颜宗弼却抓住这个机会,冷笑一声,高举令旗,大声下令进攻。金兵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架上城墙,金兵们呐喊着,如同恶狼般攀爬而上。赵桓握紧玄铁剑,剑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他眼神坚定,准备迎接这最惨烈的战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岳飞率领背嵬军疾驰而来,长枪如林,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气势如虹。“末将救驾来迟!” 岳飞的怒吼声中,背嵬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毫不犹豫地插入金兵阵中,瞬间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而在城西,燕青小队沿着暗道艰难前行。脚下的积水时不时溅起水花,洞顶还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打在身上,寒意刺骨。突然,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如同暗夜中的萤火。“是出口!” 王二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他们加快脚步,奋力爬出暗道,却发现出口处有一队金兵把守,金兵们手持长枪,眼神警惕,如同一群恶犬。燕青握紧弯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兄弟们,杀出去!给汴梁城争取时间!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为殿下分忧!” 一场新的战斗,又将在这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