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那块符文石片，指节泛白，心跳和它一起震颤。耳边响起断续的嗡鸣声，像是某种信号穿透了骨头。

【检测到未知信号……频率与混沌灵根共鸣……】

“操。”我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压得低，却还是让牙关咬出了力道，“这玩意儿是冲着我来的？”

意识深处传来一声慢悠悠的嗤笑，乌龟武魂翻了个身，壳子硌在虚空边缘：“你以为你是隐形人？现在全江湖都知道你是个‘天命之子’。”

灵儿凑过来，肩蹭着我的手臂，声音轻得像风吹动窗纸：“老大，要不要查一下这个信号来源？”

“当然。”我眯起眼，视线扫过她头顶，落在远处摇晃的灯笼上，“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正道联盟那边发来邀请函，说是庆功宴，实则是分赃大会。”

阿虎挠了挠头，眉心拧成疙瘩：“啥？不是刚打完仗吗？怎么又要斗？”

“你以为江湖是和平精英？”我冷笑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打赢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真刀真枪地掰手腕。”

灵儿眨眨眼，睫毛扑簌簌的：“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先下手为强。”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有点汗，拍得她身子一晃，“你去查正道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他们高层有没有什么动作。阿虎，你回去准备点能撑场面的东西，万一谈崩了咱们也能站着走。”

阿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懂了，这就回去锤几把趁手的家伙。”

乌龟武魂哼了一声：“你们这是要谈判，还是打架？”

“边谈边打。”我耸耸肩，手指不自觉地腰间的咒刃，“谁先动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站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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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大殿门口，我脚步一顿，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檀香味，混着酒肉油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

大殿内坐满了各大门派的长老、代表，没人说话，气氛沉得像压住胸口的一块铁板。

主座上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玄真子。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眼角皱纹堆叠得像蜘蛛网：“李少侠，此番剿灭邪教残党，功不可没。”

“您客气。”我淡淡开口，喉头微动，语气像是被砂纸磨过，“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场会到底是庆功，还是分赃。”

全场静了三秒，有人咳嗽，有人挪椅子，但没人接话。

玄真子捋了捋胡子：“自然是两者兼顾。我们希望与李少侠达成长期合作，共同维护修罗人间的秩序。”

“听起来不错。”我点头，指甲轻轻刮过袖口，“但具体怎么合作？”

“首先，关于你的万界交易系统。”旁边一位中年男子开口，声音平稳得像湖面，眼神却不稳，“我们希望能设立共享通道，方便日后调配资源。”

我笑了，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不好意思，系统绑定我的混沌灵根，转移不了。”

“那就由你来担任资源调度官。”另一名女修提议，声音清亮，眼神却像钉子一样扎人，“我们提供地位、供奉与庇护，你负责协调各方所需。”

“听起来像是让我当你们的傀儡。”我挑眉，喉结滚动了一下，“抱歉，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空气突然冷了几度，有人端起茶杯又放下，杯子磕在桌上发出闷响。

玄真子轻咳一声：“李少侠年轻有为，自然不愿受拘束。但我们也不愿看到你孤军奋战，毕竟正道需要团结力量。”

“团结？”我嗤笑一声，手指敲了敲桌沿，“你们想的是控制吧。”

话音未落，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意识碎片干扰】

我心头一跳，指尖微微抽搐。目光扫过全场，角落一名黑袍修士眼神闪躲，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指节泛青。

乌龟武魂低声提醒：“小心点，那个家伙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

我没动，悄悄调出系统扫描界面，果然发现那人身上的能量波动和山谷里的符文极为相似。

“看来，有人还没放弃复活那玩意儿。”我在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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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陷入僵局时，大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沉重而密集。

阿虎带着一队精锐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新打造的符文武器，杀气腾腾，连呼吸都带着金属味。

“这是什么意思？”玄真子眉头皱得更深，手指扣住扶手。

“没什么意思。”我靠在椅背上，膝盖轻微抖动，“只是觉得，有时候讲道理不如亮拳头。”

阿虎站在门口，朝我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随时可以开打。”

那位黑袍修士脸色变了变，悄悄将手中的东西藏进袖中。

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我可以答应资源共享，但必须以数据为基准，而不是你们说了算。至于系统权限，免谈。”

玄真子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我们接受你的条件。”

一份“合作备忘录”被推到我面前。

我接过笔，却在签字前忽然抬头：“对了，刚才我好像感应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全场再次安静。

我缓缓看向那位黑袍修士：“这位前辈，您的袖子里，是不是藏着点什么好玩的东西？”

那人猛地起身，想要逃。

可我己经出手，咒刃一闪，首接切断他的退路。

“别急着走啊。”我嘴角扬起，笑得像个恶魔，“咱们还没聊完呢。”

乌龟武魂在一旁咕哝：“你这人真是哪哪都爱抢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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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殿时，风卷起衣角，吹散了些许压抑。

协议签了，表面上皆大欢喜。

我们保留了系统的主导权，但也让出了部分情报共享权限。

可刚踏出殿门，系统又震动起来：

【检测到未知信号……频率增强，疑似主动联系……】

我停下脚步，心脏猛跳了一下。

“看来，这场戏还没落幕……”

灵儿凑过来，小声问：“老大，下一步怎么办？”

我盯着手中那份协议，指腹着纸张边缘，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

“等他们自己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