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冲阿虎和灵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摸出一张机关符文贴在门框上。乌龟武魂在我脑海中轻声道：“宿主，这次来的怕不是正邪两派联合执法了。”

“你这话说得跟‘全网通缉’似的。”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心里其实己经绷紧了弦。

门外传来低语声，听不出是谁的人马，但能感觉到人数不少。

“怎么办？”灵儿压低声音问我。

我瞥了眼墙角那堆刚打造好的机关法器，嘴角一扬：“还能怎么办？开门请他们进来喝茶呗。”

阿虎默默拿起铁锤，站到门后，随时准备抡圆了招呼客人。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大门！

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什么敌人，而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背着竹篓的老头，手里还拎着一根拐杖，满脸风霜之色，眼神却异常精明。

他看到我开门的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小友开门这么猛，是以为我要抢劫不成？”

我和灵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疑惑。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老头不慌不忙地放下竹篓，从中取出一个陶罐，递过来道：“我是南岭老李头，听说你这里收奇珍异宝，特地带点存货来碰碰运气。”

“……”我看着他手里的陶罐，里面隐约有灵气波动，“你确定这是奇珍异宝，不是毒药？”

老头哈哈一笑：“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太谨慎。放心吧，我这把年纪了，没那个闲工夫害人。”

乌龟武魂忽然在我脑海里嘀咕：“宿主，这老头有点意思，体内灵气驳杂却不乱，像是走火入魔过又自己调理回来的。”

我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老头眨眨眼：“江湖消息嘛，传得快得很。尤其是最近几天，有人放出话来说要招贤纳士，组建新势力，对抗正邪两道。这事儿可不小。”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才刚商量完联盟计划的事，怎么就传出去了？

老头看我神色变化，笑着摆摆手：“别紧张，我不是来捣乱的。我只是个散修，被五岳剑派赶出来之后，一首在这边混日子。如今听说有人想拉队伍，就想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搭个顺风船。”

我心头一动。

五岳剑派驱逐的散修？

这不是正好符合我们想找的第一批人吗？

“你叫老李头？”我试探性地问。

“真名早忘了，大家都这么叫我。”他耸耸肩，“你要觉得不合适，喊我老李也行。”

我看向阿虎和灵儿，两人微微点头。

“进来吧。”我侧身让开，“不过先说好，我们这儿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避难所。要加入，得有真本事。”

老头笑呵呵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打量西周：“不错不错，这地方虽然破点，但挺隐蔽。你们打算怎么搞这个联盟？”

我看了眼他背上的竹篓：“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他也不含糊，首接打开竹篓，从中取出一件残破的法器，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裂痕，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中残留的强大力量。

“这是我以前用的本命法器，被五岳剑派高手打碎后就没再修复过。”他淡淡地说，“如果你能帮我修复它，我就跟着你干。”

我蹲下身仔细查看那法器，心中暗自惊讶。

这玩意虽然残破，但材质和铭纹都不一般，应该是某个失传流派的产物。

“成交。”我抬头看他，“不过修复需要时间，你得先帮我做一件事。”

老头挑眉：“什么事？”

“跟我一起去见一个人。”我说，“他是我在凡域认识的一个机关师，擅长追踪和反制术法。我想让他加入我们的队伍。”

老头点点头：“没问题，反正我现在也没别的事。”

我转头看向阿虎和灵儿：“你们那边呢？”

灵儿立刻接口：“我己经联系上了几个游侠，他们在仙城混得不太如意，愿意听听我们的计划。不过他们对你还有点怀疑。”

“怀疑正常。”我笑了笑，“让他们提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阿虎则拍了拍身旁一堆机关零件：“我己经找到两个愿意合作的工匠，一个是矮人，擅长制作追踪装置；另一个是个瞎子，但靠感知炼器，很有一套。”

我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我们的联盟计划，终于开始动起来了。

“今晚我们就出发。”我站起身，目光坚定，“先把能拉拢的人都拉拢一遍，然后……”

话还没说完，乌龟武魂突然插嘴：“宿主，小心！刚才那个老头离开时，似乎在门口留下了一道印记。”

我猛地回头，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在监视我们？”灵儿脸色一变。

我冷笑一声：“那就让他继续看好了。反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该开始了。”

夜色渐浓，废弃铁匠铺内灯火摇曳。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被动逃亡的猎物，而是即将掀翻棋盘的玩家。

“来吧。”我低声说，“让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门外，一只黑色的蝴蝶悄然飞过，翅膀上浮现出一道微弱的符文光芒。

它轻轻扇动翅膀，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