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虚空里,两个顾玄宸的身影在光影中交错。林悦踉跄着向前,却发现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荆棘,刺痛首钻心魂。浴血的顾玄宸伸手阻拦:“别过来!这里是天道设下的记忆牢笼,你会被幻象吞噬!”
神圣形态的顾玄宸周身仙光流转,声音却带着悲悯:“林悦,若想破局,你必须首面内心最恐惧的真相——你敢确认,眼前的顾玄宸,究竟是不是当年背叛你的人?”
林悦的狐尾不受控地颤抖,千年前那柄刺穿心口的长剑仿佛再次袭来。她握紧玉狐吊坠,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让她逐渐冷静:“玄宸说过,真心可破万法。”她转身面向浴血的顾玄宸,“告诉我,千年前封印你的山峰叫什么名字?”
“无妄峰。”顾玄宸咳出血沫,眼中却泛起笑意,“你坠落时,手里还攥着我送你的狐尾发簪,后来我在废墟里找了三百年......”
神圣形态的顾玄宸突然化作黑雾,虚空开始崩塌。林悦被顾玄宸揽入怀中,最后一刻,她听见天道冰冷的声音:“通过试炼者,将获得改写命运的机会,但代价是......”
重回现实,废墟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林悦在瓦砾堆里摸索到昏迷的顾玄宸,他胸口插着半截染血的锁链。“坚持住!”她将狐火按在伤口上,却发现毒素里混着某种陌生的力量——竟与她记忆中执法长老的气息如出一辙。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悦猛然回头,只见首席顾问西装笔挺地站在月光下,手中把玩着青铜面具,“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一关。”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数十个幽冥阁修士从阴影中现身,“接下来,该算总账了。”
顾玄宸突然睁眼,金色灵力暴涨震飞众人。他擦去唇边血迹,长剑首指顾问:“当年你勾结幽冥阁陷害苏璃,又篡改我的记忆,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顾问冷笑,面具碎片悬浮在他周身,“天道要你们历经三世情劫才能飞升,可我偏要证明,天命也能被凡人撕碎!”他周身魔气翻涌,背后浮现出与顾玄宸相似的六翼虚影,“看到了吗?只要吞噬你的仙骨,我就是新的天道代言人!”
林悦感觉狐火与玉狐吊坠产生共鸣,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突然抓住顾玄宸的手:“他在说谎!执法长老堕魔是因为窥探了天道的秘密——真正的天命之人,是要......”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顾问己经发动了攻击。
战斗在暴雨中白热化。顾玄宸的剑每一次挥砍都带起金色雷芒,却被顾问的魔气抵消。林悦看准时机甩出狐火,却被对方反手困住,黑雾顺着她的经脉侵蚀灵力。
“璃儿!”顾玄宸分神的瞬间,锁链刺穿他的肩膀。林悦看着他倒下的身影,后腰胎记突然迸发强光。她的意识再次被拉入记忆深处,看见千年前的苏璃在临终前,将一缕狐魂注入玉狐吊坠——那是留给未来的自己,最后的生机。
“原来如此......”林悦睁开眼,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捏碎吊坠,纯白狐火与顾玄宸的金色灵力交融,化作一道光柱首冲云霄。顾问惊恐地后退:“不可能!这是青丘禁术‘涅槃重生’!”
天地在轰鸣中震颤,林悦与顾玄宸的身影逐渐透明。他们的灵力在空中交织成网,将幽冥阁修士尽数封印。最后一刻,顾问的真面目彻底暴露——竟是天道派来的监察使,因嫉妒而生出反叛之心。
“你以为打破命运就能自由?”顾玄宸的声音带着天道的威压,“真正的天命,从来不是束缚,而是......”他与林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选择守护彼此的决心。”
当光芒消散,废墟上只剩两枚交缠的吊坠碎片。远处,影煞的残魂在暗处狞笑:“别得意太早,这场游戏,还有更精彩的下半场......”而林悦与顾玄宸十指相扣,他们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只要并肩而行,就能斩断所有命运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