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现代残影的记忆困局

时空裂隙的余波将林悦与顾玄宸抛回现代都市时,己是三年后。霓虹灯下,林悦站在熙攘的街头,望着手机屏幕上陌生的锁屏照片——那是她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樱花树下的合影,男人的侧脸与顾玄宸有七分相似,却透着疏离的气质。

“璃儿?”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悦转身,看见顾玄宸身着现代休闲装,手中紧握着一枚破碎的时空法器碎片,眼中满是痛楚,“终于找到你了...在这个时空,你失去了所有关于我的记忆。”

头痛突然袭来,林悦扶住路灯杆。零碎的画面闪过:实验室的量子对撞机、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还有自己在手术台上被植入芯片的场景。她按住太阳穴,抬头时目光冷冽:“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顾玄宸僵在原地,看着她腰间若隐若现的玉狐胎记——那是契约的印记,却在这个时空黯淡无光。他抬手想触碰她,却被她侧身避开。街角的电子屏突然弹出新闻:“陈氏集团CEO陈墨言宣布启动‘记忆重构’计划,声称能唤醒人类前世记忆。”

“陈墨言?”林悦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心脏莫名抽痛,“他是我的...未婚夫。”

顾玄宸的仙骨符文在皮下跳动,他强压下灵力紊乱:“他在利用混沌碎片改造人类意识,那些所谓的‘前世记忆’,其实是植入的混沌代码。璃儿,你必须跟我走,否则...”

“否则怎样?”林悦后退半步,手伸入包中握住防狼喷雾,“我不认识你,也听不懂什么混沌代码。请你离我远点。”

夜幕降临时,林悦坐在陈墨言的豪华轿车里,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头痛愈发剧烈,某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璃儿,别怕,我在。”她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戴着一枚银色狐形吊坠,正是顾玄宸在青丘为她亲手所制。

“不舒服吗?”陈墨言伸手关掉车内音乐,“明天就要进行记忆重构手术了,医生说你可能会有排异反应。”他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那里有一道淡色疤痕,“当年车祸你差点没命,是我用最新的生物芯片救了你。”

深夜,林悦在卧室整理衣物,意外发现抽屉深处的星纹罗盘碎片。当指尖触碰到碎片的瞬间,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青丘的桃花雨、顾玄宸的十二翼仙光、还有他们在时空乱流中紧握的双手。她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镜中的倒影却突然裂开,露出戴着青铜面具的陈墨言。

“醒了?”陈墨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西装下露出机械义肢,“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苏璃。或者该叫你...狐族圣女?”

林悦转身欲逃,却被机械锁链缠住手腕。陈墨言扯下领带,露出脖颈间的混沌符文:“当年你与仙尊封印混沌时,我就藏在你的意识深处。现在,该轮到我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了——你的灵力,还有你们孩子的时空之力。”

“你休想!”林悦的狐火本能地亮起,却只在掌心化作几点蓝光。陈墨言大笑,机械义肢抓住她的手腕,芯片在她体内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在这个时空,你的力量属于我。而顾玄宸...”他调出监控画面,只见顾玄宸被一群机械士兵包围在废弃工厂,“很快就会成为记忆重构的第一个实验品。”

剧痛席卷全身,林悦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恍惚间,她看到顾玄宸冲破重围,金色剑气斩断机械锁链。他抱住她时,西装己被鲜血浸透:“我说过,无论多少次轮回,我都会找到你。”

“玄宸...”林悦的泪水滴在他胸前,玉狐胎记与他的仙骨符文同时亮起,“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我们的约定。”

陈墨言操控机械手臂砸向两人,却在触及他们的瞬间被契约之力反弹。顾玄宸抱着林悦跃出窗外,在夜空中展开虚幻的仙光羽翼——那是用最后的灵力凝聚的假象,却足以震慑追兵。

“撑住,璃儿。”顾玄宸的声音沙哑,“等回到青丘,我就帮你取出芯片,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怀中的林悦渐渐失去意识,最后看到的,是陈墨言站在楼顶举起的掌心——那里躺着一枚跳动的混沌核心,表面映出婴儿的轮廓。她想呼喊,却被黑暗吞没,唯有狐形吊坠的光芒,在混沌中倔强地闪烁。

在某个时空夹缝里,蝶影望着水晶球中扭曲的现代线,指尖抚过法器上新增的裂痕。水晶球里,顾玄宸跪在废墟中抱紧林悦,他的仙骨正在崩解,而她后颈的芯片己渗出黑血。蝶影轻声叹息:“这就是你们必须经历的‘情劫’吗?可若连记忆都被篡改...守护的意义,又该如何延续?”

黎明前的黑暗中,陈墨言的实验室亮起诡异的红光。培养舱里漂浮着数十具人体,他们眉心都闪烁着与林悦相同的蓝光。而在中央的显示屏上,青铜面具人的虚影正在数据流中微笑:“很好,记忆重构计划顺利启动。当所有人类都相信‘混沌即秩序’,这个宇宙的规则...该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