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雾中的往昔羁绊

深夜的顾氏庄园静谧无声,林悦守在顾玄宸床边,看着灵力在他周身流转修复伤口。玉狐吊坠悬在床头,泛着柔和的紫光,与她额间若隐若现的狐族印记遥相呼应。突然,顾玄宸眉头紧皱,冷汗浸透了枕巾,嘴里喃喃自语:"不要...璃儿..."

林悦慌忙握住他的手,轻声呼唤:"玄宸,我在这儿。"

顾玄宸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又梦到你死在我怀里了。"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那时候我刚突破上仙,自以为能护你周全,却连一个黑袍人都对付不了。"

林悦挣脱开来,首视着他的眼睛:"告诉我当年的事,全部。"

顾玄宸沉默良久,起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日记。翻开扉页,是苏璃娟秀的字迹:"与玄宸相遇的第三百年,他说要带我看遍三界美景..."

"那时候青丘和仙界交好,你作为狐族圣女常来仙宫。"顾玄宸着日记本,"第一次见你,你正和小仙娥们抢桂花酿,裙摆沾着酒渍,却笑得比晚霞还灿烂。"

"原来我以前这么贪吃。"林悦红着脸调侃,却在看到下一页血渍时愣住了。

"幽冥阁的渗透比我们想象得深。"顾玄宸声音发冷,"那天你察觉到叛徒的气息,执意先去探查。等我赶到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黑袍人用你的命威胁我,要我交出上古灵器的下落。"

"所以你就傻傻地挡在我面前?"林悦眼眶发热,"你明知道打不过!"

"我怎么可能让你死!"顾玄宸突然提高音量,"看着你的血溅在我脸上,我恨不得撕碎自己!后来在你尸身旁修炼时,那股神秘力量突然出现,我才知道..."他停顿片刻,"原来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天道写好了剧本。"

林悦正要追问,窗外突然传来异响。顾玄宸脸色骤变,将她护在身后:"是幽冥阁的追踪符!"话音未落,无数黑色乌鸦破窗而入,每只眼睛都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小心它们的爪子!"顾玄宸挥剑斩落两只,剑气却被乌鸦群吸收,"这些是噬魂鸦,专门吸食修士精魄!"

林悦感觉狐火在体内沸腾,却被顾玄宸拦住:"你的灵力还没恢复!"他手腕翻转,祭出一道金色符咒,"借问上仙,镇!"符咒化作光网笼罩乌鸦群,却在接触的瞬间被腐蚀出大洞。

"不行,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林悦抓住他的手,"试试灵力融合!就像上次在周氏集团。"

顾玄宸犹豫片刻,最终点头。两人双手相贴,金紫二色灵力交织缠绕。林悦感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千年前她与顾玄宸在仙宫试炼时,也曾用这种方法击败过凶兽。

"青丘仙诀·灵犀共鸣!"林悦娇喝一声,灵力化作巨大的狐影扑向乌鸦群。噬魂鸦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在空中。

战斗结束,顾玄宸却突然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糟了,刚才被噬魂鸦抓伤,蚀骨毒发作了。"

林悦慌忙查看他的伤口,只见手臂上的抓痕己经蔓延至心口,皮肤呈现诡异的青黑色:"怎么办?你的灵力压制不住?"

"唯一的办法..."顾玄宸艰难地说,"用你的狐火灼烧伤口,把毒逼出来。但过程会很痛苦,我怕你..."

"别说了!"林悦指尖燃起狐火,"当年你为我连命都不要,现在换我疼这一次又何妨?"狐火触碰到伤口的瞬间,顾玄宸闷哼一声,全身青筋暴起。

"坚持住!"林悦咬着嘴唇,泪水滴在他手背上,"就快好了..."当最后一丝黑气被狐火吞噬,顾玄宸虚弱地靠在她肩头:"璃儿,有你真好。"

经过这场战斗,林悦的记忆又恢复了不少。她扶着顾玄宸来到书房,在暗格里发现一卷古老的星图:"这是..."

"天道命盘。"顾玄宸解释道,"上面记载着我们的三世情缘。第一世你为救我陨落,第二世我们被时空裂隙卷入现代,而这第三世..."他指着命盘上闪烁的红光,"幽冥阁的插手,让原本的轨迹发生了偏移。"

林悦握紧他的手:"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改写结局。"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氏集团地下室我看到过一个祭坛,上面的符文和幽冥阁有关,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

顾玄宸眼神一亮:"好!明天就去。不过这次,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他将玉狐吊坠重新为她戴上,"它不仅是灵器,更是连接你我灵力的媒介。"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林悦靠在顾玄宸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玄宸,你说如果没有幽冥阁,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会在青丘的桃林里,看日出日落。"顾玄宸温柔地说,"你还是那个贪吃的小狐狸,而我..."他低头吻住她的额头,"还是那个只想护你周全的仙尊。"

窗外,夜色渐深,命运的齿轮却再次开始转动。在城市的另一头,周雪漫跪坐在布满符文的密室里,对着青铜面具恭敬说道:"影煞大人,顾玄宸和苏璃己经上钩了。"面具中传来阴森的笑声:"很好,是时候启动最后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