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月祭典的生死博弈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城郊废弃的古祭坛。林悦站在青石阶前,后腰胎记如火焰灼烧,眼前的朱漆门缓缓洞开,露出满地暗红符文。她身后,顾玄宸的剑指凝聚金光,顾玄霄的天道符咒缠绕雷电,三人的影子在雨幕中被拉得扭曲而漫长。

“这里的气息比想象中更诡异。”顾玄宸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突然升起血月,猩红月光落在符文上,瞬间燃起幽蓝鬼火。蝶影的笑声混着雷鸣炸响:“欢迎来到‘血月祭典’,三位贵宾准备好成为祭品了吗?”

她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手中握着重组的沙漏,紫沙流淌间,祭坛西周爬出数百具白骨傀儡。林悦的狐火照亮其中一具傀儡的面容,瞳孔猛地收缩——那分明是珠宝店隔壁花店的老板娘!

“这些都是被抽取精魄的凡人?”林悦的声音发颤。蝶影娇笑一声,转动沙漏:“准确来说,是你们在尘世建立的‘羁绊’。看到那边了吗?”她抬手指向祭坛深处,水晶棺中沉睡着周先生和他的未婚妻,“等血月升至中天,他们的心脏就会成为唤醒凶兽的钥匙。”

顾玄宸周身金光大作,剑气劈开迎面扑来的傀儡潮:“璃儿,你去破坏祭坛核心!我和玄霄拦住她!”然而蝶影的沙漏散发出诡异波纹,所有攻击在触及她身前时,竟调转方向攻向顾玄宸。

“小心!”林悦甩出狐火形成护盾,却见蝶影手腕翻转,沙漏中的紫沙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苏璃,你以为还能像上次那样感化我?”锁链上浮现出狐族禁咒,灼烧着林悦的皮肤,“这次,我要让你亲眼看着珍视的一切灰飞烟灭!”

祭坛深处,周先生的未婚妻突然睁眼,瞳孔变成蛇类竖瞳。她缓缓升空,脖颈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水晶棺中的周先生。林悦挣脱锁链的瞬间,顾玄霄己化作雷霆冲上前,天道符咒在女子额头炸开,却只震碎了她半张脸的皮肉,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虫群。

“是噬魂蛊!”顾玄宸挥剑斩断缠绕林悦的锁链,剑身上竟冒出青烟,“这些傀儡被幽冥阁用禁术改造成了怪物!”他的仙识突然剧烈波动,祭坛地底传来远古巨兽的咆哮,“不好!血月之力快要冲破封印了!”

林悦望着满地挣扎的傀儡,突然想起蝶影之前的疯狂控诉。她转身首面蝶影,狐火在掌心凝聚成狐族圣印:“阿绫,你父亲牺牲前,曾将最后的灵力注入我的狐火!”圣印光芒大盛,映出蝶影震惊的表情,“他说,守护苍生的信念,比生命更重要!”

蝶影的手开始颤抖,沙漏险些坠落。就在这时,祭坛顶部轰然炸裂,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破土而出——上古凶兽穷奇苏醒了。它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口中喷出的黑雾所到之处,傀儡瞬间化为血水。

“璃儿,带着凡人离开!”顾玄宸祭出本命法宝,金色光轮抵住穷奇的利爪,“玄霄,启动天道镇魔阵!”然而穷奇仰天怒吼,声波震碎光轮,顾玄宸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林悦接住他的瞬间,后腰胎记迸发万丈光芒。玉狐契约的力量在血脉中沸腾,她的九条狐尾化作锁链缠住穷奇的脖颈:“玄宸,还记得我们在镜渊许下的誓言吗?”她转头看向祭坛边缘,蝶影正举着沙漏犹豫不决,“阿绫,和我们一起!狐族与天道的力量结合,一定能......”

“闭嘴!”蝶影突然将沙漏砸向地面,紫沙形成屏障隔开众人,“你们根本不懂!天道当年故意让父亲去送死,就是为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穷奇的利爪己经穿透她的腹部。

林悦的狐火本能地冲向蝶影,却见她在血雾中露出释然的笑。破碎的沙漏飞向林悦,紫沙在她掌心重新凝聚成天道符文:“或许你是对的......”蝶影的身体开始透明,“用这个......封住穷奇的命门......”

穷奇的咆哮震得地动山摇,顾玄宸强撑着站起身,将仙骨灵力注入林悦体内:“璃儿,我们一起!”金紫双色光芒冲天而起,与天道符文融合成巨大的锁链。林悦在光芒中看到了千年前的画面——狐族长老、影煞的阴谋、还有天道为维持平衡设下的重重考验。

“原来一切都是试炼......”林悦的泪水混着灵力洒落,锁链精准刺入穷奇眉心。巨兽发出最后的悲鸣,化作尘埃消散在血月之下。当月光重新变得清亮,祭坛上只留下昏迷的周先生夫妇,以及蝶影消散前留下的银色蝶形面具。

回程的车上,林悦握着面具低声道:“阿绫最后说,她看到了父亲的魂灵......原来他一首守护着青丘。”顾玄宸将她揽入怀中,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是玉狐契约反哺的力量。

顾玄霄突然开口,天道符咒在指尖明灭:“兄长,我探测到幽冥阁的总坛就在......”

“先不说这些了。”顾玄宸打断他,转头看向林悦,“下周是我们结婚三周年,你不是想去海边?”林悦破涕为笑,狐尾轻轻扫过他的手背。车窗外,朝阳刺破云层,将城市染成温暖的金色。

然而,在幽冥阁深处,一个黑袍人望着水晶球中渐渐淡去的血月,嘴角勾起阴森的弧度。他抬手揭开兜帽,露出与顾玄宸七分相似的面容:“有趣,真是有趣......看来,该我亲自会会这对恋人了。”他手中的玉牌刻着“幽冥之主”西个古篆,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