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皇宫残破的琉璃瓦,在焦黑的地面洒下斑驳光影。林泽宇抱着昏迷的柳晓晓刚踏出地宫入口,便听见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大批身着玄甲的禁军手持兵器,朝着祭坛废墟围拢而来,为首之人正是神色凝重的禁军统领。
“林公子!柳姑娘!”统领看到两人,紧绷的神情稍缓,却又立刻压低声音道,“陛下己得知地宫异动,正往此处赶来。只是……坊间突然传出消息,称太皇太后寝宫昨夜有鬼火冲天,更有人瞧见黑袍身影在皇城上空闪现。”
林泽宇心头一沉,贺兰山虽生死未卜,但玉玺坠入深渊、太皇太后魂飞魄散的消息一旦传开,朝堂必将掀起惊涛骇浪。他低头看了眼怀中柳晓晓染血的衣襟,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就在此时,一道明黄龙袍的身影在众人簇拥下疾步而来。当今圣上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柳晓晓身上,眉头微蹙:“柳家丫头这是……”
“启禀陛下,晓晓为救臣弟,力竭昏迷。”林泽宇单膝跪地,将地宫发生的一切简略禀报,却刻意隐去了承天圣骨与承天碑的秘密。他余光瞥见圣上腰间玉佩闪过一丝异样光芒,那光芒竟与承天碑符文有几分相似,心中不禁泛起疑云。
圣上沉默良久,挥退众人后低声道:“朕早觉太皇太后与贺兰山行事诡异,只是苦无证据。此次多亏你二人……只是那玉玺失踪,朕恐朝堂不安。”他忽而靠近,压低声音道:“林卿可知,先帝临终前曾留下遗言,说皇宫地脉藏有‘镇国之秘’?”
林泽宇瞳孔微缩,表面却镇定道:“臣弟愚钝,并未听闻。”他心中却在飞速思索,承天圣骨与地脉的关联、圣上话语中的深意,还有贺兰山背后是否还有同党,这些谜团如同乱麻缠绕心头。
三日后,柳晓晓在林府闺房中悠悠转醒。窗棂外,盛夏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案几上却摆着一封密函。林泽宇神色凝重地将密函递到她手中:“是宫中内线传来的,贺兰山的尸体并未找到,而近日有神秘商队频繁出入西市,领头人戴着青铜面具,所运货物……沉重异常。”
柳晓晓攥紧密函,心口的圣骨突然微微发烫。她强撑着起身,走到窗边眺望皇宫方向:“哥哥,我昏迷时,在意识中隐约看到承天碑深处还有一道封印,那股气息……与贺兰山身上的污秽之力有些相似。”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林泽宇瞬间抽出佩剑,与柳晓晓对视一眼后冲向声源处。只见一名黑衣暗卫倒在血泊中,手中死死攥着半块刻有龙纹的玉牌——正是当日圣上腰间之物。
“这玉牌……”柳晓晓脸色煞白,“与我在地宫所见的封印符文,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林府书房烛火摇曳。林泽宇摊开从暗卫身上搜出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西市三十六个仓库。柳晓晓则执笔在纸上勾勒承天碑符文,突然惊呼一声:“哥哥,这些符文连起来,竟是一副京城地脉走向图!而这些仓库的位置……恰好压住了地脉的关键节点!”
窗外,乌云遮蔽月光,一阵阴风吹过,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远处西市方向,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诵经声,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林泽宇握紧腰间佩剑,与柳晓晓对视,两人眼中皆是决然——新的危机,己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