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密卷
北疆将领呈上的密卷在案几上铺开,泛黄的绢帛上,朱砂写就的文字刺目如血:
“永昌十二年,柳氏诞双生子,长子肩有凤印,次子心口金针封脉。”
李晓晓的指尖悬在“双生子”三字之上,呼吸凝滞。
林泽宇是长子,那……次子是谁?
井中爬出的白发妇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指抓住李晓晓的衣袖:“你娘…将真正的太子…藏在了……”
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的袖箭破窗而入,正中妇人咽喉!
“小心!”林泽宇一把揽过李晓晓,玄甲军瞬间结成盾墙。窗外黑影一闪而逝,轻功路数竟是皇宫暗卫的“燕回旋”!
李晓晓扑到妇人身边,对方却用最后力气将某物塞进她手中——半枚染血的青铜钥匙,纹路与她随身佩戴的平安锁完全吻合!
“你娘…把它…分成了两半……”妇人瞳孔开始涣散,“另半枚在…在……”
咽气前,她的手指向林泽宇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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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针认主
玄甲军退至殿外,烛火摇曳中,林泽宇解开衣襟。
心口处,三枚金针呈三角状埋入皮肤,针尾早己与血肉长在一处,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金色。
“先帝驾崩那夜,我昏迷了三天。”林泽宇声音沙哑,“醒来时,这里就多了这些针。”
李晓晓的手微微发抖。母亲的金针之术,绝不会无缘无故刺入心脉要穴!
她取出随身银针,试探性碰触其中一枚金针针尾——
“铮!”
金针突然自行震颤,发出龙吟般的清越声响!针尾迸出一滴血珠,竟悬浮空中,不落不散。更骇人的是,井中妇人尚未冷却的尸体上,也飘起一滴血珠。
两滴血在半空相融,化作一缕金线,首射向殿外西北角——
正是冷宫枯井的方向!
“血脉牵引术……”李晓晓猛地站起,“这是《帝王针谱》里记载的禁术!我娘用金针封住了你的记忆,而钥匙……”
她低头看手中半枚青铜钥匙,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林泽宇心口的金针,锁着的或许不止是记忆,还有……
“报——!”玄甲军统领突然闯入,“王家余党打开了玄武门,放西戎骑兵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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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血战
城楼之上,西戎可汗的狼头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
李晓晓趴在垛口,看着潮水般的敌军涌入城门,突然发现冲在最前的先锋官……竟长着与林泽宇七分相似的脸!
“那是……”
“我‘死’了二十年的同胞兄长。”林泽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弓箭己拉满,“现在,他是西戎可汗的驸马。”
箭离弦的刹那,李晓晓看清他眼中翻涌的痛楚——这一箭,射的是血脉至亲!
箭矢穿透西戎先锋官的右肩,却未能阻止其冲锋。更可怕的是,当那人抬头望向城楼时,心口竟也浮现出三枚金针的轮廓!
“双生子的金针…是相斥的!”李晓晓突然明白过来,“你每动用内力,他的针就会松动一分!”
仿佛印证她的话,敌军阵中突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西戎先锋官撕开铠甲,心口金针正在一根根弹出!每出一根,他的瞳孔就赤红一分,当最后一根金针离体时——
“轰!”
他周身爆出气浪,方圆十丈的士兵皆被震飞!
“杀…了…你……”
沙哑的嘶吼声中,那人如鬼魅般跃上城楼,五指成爪首掏林泽宇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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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秘匣
李晓晓的金针与利爪相撞,爆出刺目火花。
“钥匙!”她冲林泽宇大喊,“你心口的金针才是关键!”
林泽宇咬牙拔出佩剑,却在斩向自己心口的瞬间被弹飞——西戎先锋官的血肉之躯,竟比精铁还硬!
“没用的…他喝了狼毒……”先锋官狞笑着掐住林泽宇咽喉,“当年…柳云裳把我们分开…你就该死……”
李晓晓突然扑向对方心口,三枚银针呈品字形刺入金针旧痕。
“我娘封住的不是你们的记忆——”她猛地拧转针尾,“是蛊毒!”
“啊啊啊!”先锋官惨叫跪地,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线。那些黑线疯狂游向心口,最终凝成一条寸许长的黑虫,被银针死死钉住!
林泽宇心口的金针同时弹出,带出一蓬黑血。半空中的血珠与李晓晓手中青铜钥匙相触,钥匙竟如活物般自动拼合!
当完整的钥匙插入城楼烽火台的机关孔时,整座玄武门剧烈震动。
隐藏二十年的龙纹秘匣从垛口升起,匣中静静躺着一卷明黄圣旨,和……
一把与李晓晓随身佩戴的、一模一样的平安锁。
锁面上刻着八个蝇头小字:
“吾女晓晓,实为帝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