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胎记...竟与圣婴的咒印呈镜像。"蛊巫族族长掀开襁褓时,冰棱自屋檐坠落,砸在青石砖上迸裂出细碎冰晶。林泽宇的手指扣住桌沿,目光死死盯着女婴眉心的黑色胎记——那形状像极了邪脉圣女的曼珠沙华印记。
"双生魂契。"李晓晓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儿子眉心的朱砂痣,"意味着他们共用同一缕灵魄?"
族长点头,银质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巫祭说,月圆之夜,双生印记会引动南疆地脉。若届时圣婴体内的邪魂苏醒..."
"不可能!"林泽宇猛地起身,木椅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我儿子不是容器!"
"林大哥且听我说。"白砚摘下左眼布条,露出流转着灵力的凤凰图腾,"三个月前圣婴出生时,南疆地缝渗出的血水中,漂浮着圣女的残魂碎片。而您公子体内的..."
"白昭的灵魄。"李晓晓接过话头,怀中的阿彻突然伸手握住白砚的指尖,"所以他们才会相互吸引。"
白砚点头,喉结滚动:"圣女残魂依附在圣婴体内,等待月圆之夜夺舍。但双生魂契有个破绽——"他掀开衣襟,露出心口与圣婴 的黑色咒印,"若在仪式前,将残魂引入我的灵魄载体,便可..."
"不行!"李晓晓拍桌而起,阿彻被惊得啼哭,"你这是用命换命!"
"这是唯一的办法。"白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药王谷正派早己算出此劫,我生来便带着凤凰图腾,本就是为了今日。"
深夜,医馆密室。石床上的圣婴突然睁开眼睛,黑胎记如活物般蠕动。白砚将青铜罗盘放在两孩之间,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阿彻的胸口。
"盏灯引魂,双生归墟。"白砚默念咒语,阿彻眉心的朱砂痣化作光点飘向圣婴,"李姐姐,待残魂离体,立刻用清心残片封印。"
李晓晓握紧残片的手沁出汗珠:"白砚,你若有闪失,我如何向白昭交代?"
"她若在天有灵..."白砚苦笑,"只会怪我没保护好圣婴。"
林泽宇突然按住白砚肩膀:"我陪你进去。"
"不可!"白砚摇头,"往生阵残魂会攻击一切阳气旺盛之物,你留在外面护法。"他看向李晓晓,目光柔和,"照顾好阿彻,他体内的灯灵残魄,将来或许能..."
话音被圣婴的尖啸打断。黑胎记化作黑烟钻入白砚眉心,后者浑身剧震,喉间溢出黑血:"快...引动残片!"
李晓晓将残片按在圣婴额头,金光与黑烟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阿彻突然开口,声音混着白昭和灯灵的语调:"晓姐,对不起...当年我用禁术锁了他的灵魄..."
"别说了!"李晓晓含泪打断,"我们一起扛过去!"
林泽宇的剑刃突然插入地面,防止自己被灵力震退:"白砚,撑住!"
"己...锁住残魂..."白砚的左眼布条渗出鲜血,凤凰图腾正在吞噬黑烟,"阿彻的灵魄...在向你靠近..."
李晓晓突然感觉灵台一震,一股温热的力量涌入眉心。她看见白昭的记忆如走马灯闪过:药王谷的樱花树下,白昭与师姐争执的背影;往生阵崩塌时,那道飞向婴儿的凤凰虚影;还有此刻,白昭在意识深处的微笑。
"原来你早就...将灵魄分作两半。"李晓晓的指尖抚上自己眉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枚淡红胎记,与阿彻的朱砂痣遥相呼应。
白砚咳出黑血,圣婴的啼哭恢复清亮。他望着李晓晓,露出释然的笑:"这样...就不用怕圣女夺舍了。双生魂契...现在是三重灵魄共生。"
晨光穿透窗纸时,白砚己带着圣婴踏上回南疆的路。阿彻趴在窗前,小手拍着玻璃,奶声奶气喊:"舅舅...再见!"
"他竟知道白砚是舅舅?"林泽宇揽住李晓晓的腰,望着雪地上逐渐远去的马车。
李晓晓摸着眉心的胎记,感受着深处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白昭在传递信息。她说...永夜地缝的封印松动了。"
"那就等它来。"林泽宇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无论再来多少次,我们都一起接住。"
阿彻突然指着虚空笑起来,那里有一只雪白的蝴蝶振翅飞过,翅膀上隐约映出"昭"字。李晓晓望着蝴蝶消失的方向,听见心底传来白昭的低语:"晓姐,下一次危机,记得去南疆找千蛊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