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曙光学院还笼罩在薄雾中,小星咬着三明治,和雨桐并肩穿过长廊。突然,雨桐拽了拽他的校服衣角:“小星,你闻!”一股腐坏的气息混着潮湿的泥土味扑面而来,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朝教学楼后的花园跑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曾经开满蔷薇的花架爬满枯黄的藤蔓,几株玉兰树的叶片上布满黑斑,就连小星亲手栽种的世界树幼苗也蔫头耷脑。“上周明明还好好的!”小星蹲下身,指尖触到月季发黑的根茎,金色光芒刚亮起就黯淡下去,“不对劲,这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
“会不会和最近的暴雨有关?”雨桐指着满地积水,白色运动鞋踩进泥坑也浑然不觉。她突然指着角落惊呼:“小星,快看那棵紫藤!”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原本攀援在廊架上的紫藤像被抽走了生机,灰扑扑的枝条下,竟密密麻麻爬满半透明的软体虫,所过之处叶片化作枯槁的纤维。
“是蚀叶蛞蝓!”小星想起苏璃实验室里的标本图鉴,“它们专吃植物的维管束。得赶紧把病株隔离!”他转身要跑,却被雨桐拉住:“就我们两个,根本来不及……”话音未落,早自习的预备铃骤然响起。
午休时分,小星站在教室讲台上用力敲着保温杯:“花园守护者紧急召集!”二十几张课桌“哗啦”推开,张明举着吃了一半的饭团挤到前排:“小星,听说你能用魔法救植物?”“那不是魔法!”小星涨红着脸,掌心亮起微光,“是世界树赋予的力量,但这次需要大家一起帮忙。”
雨桐展开手绘的花园平面图,粉色记号笔圈出整片感染区域:“我们分成三组,一组清理病叶,二组制作驱虫药,三组搭建隔离围栏。”她抬头时,撞见几个女生嫌弃地捏着鼻子:“要碰那些黏糊糊的虫子?太恶心了!”
小星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处淡金色的树状胎记:“去年孢子危机时,这些花草替我们挡住了多少有害物质?现在它们生病了,我们能袖手旁观吗?”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张明第一个把校服袖子挽到胳膊肘:“算我一个!我家有废弃的铁丝网!”
下午的劳动课变成了“植物急救现场”。小星带着男生用竹竿搭建隔离网,雨桐教女生把捣碎的薄荷叶和辣椒水装进喷壶。“小心!”小星突然冲过去,扶住差点摔进泥塘的李悦,自己的运动鞋却陷进烂泥里。“我来拉你!”七八个小手同时伸过来,将他拽出时,所有人都笑成了泥猴。
暮色西合时,感染区终于被隔离起来。小星疲惫地瘫坐在台阶上,看着掌心黯淡的光芒发愁:“普通治疗对这些虫子没用,得找到它们的巢穴。”雨桐突然指着假山缝隙:“你看!那里的泥土颜色不对!”手电筒光束扫过,赫然发现石块下蠕动的巨型母虫,周身泛着诡异的荧光。
“大家退后!”小星握紧拳头,世界树虚影在头顶凝聚。金色藤蔓破土而出,缠绕住母虫的瞬间,却被其分泌的黏液腐蚀出缕缕青烟。“用驱虫水!”雨桐举起喷壶率先冲上前,刺鼻的气味中,母虫痛苦扭曲着,身后幼虫纷纷逃离。
“成功了!”欢呼声惊飞树梢的麻雀。小星颤抖着抚摸重新舒展的叶片,突然发现世界树幼苗顶端抽出了新芽。雨桐递来沾着草屑的水壶,两人碰了碰壶口:“我们该给这个地方起个名字。”“就叫‘新生花园’吧。”小星望着天边的晚霞,“因为只要不放弃,每一次危机都会带来新的生机。”
第二天清晨,花园围栏上多了块木牌,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这里住着会发光的守护者。而躲在灌木丛后的张明,正偷偷把捡到的萤火虫装进玻璃瓶——他要给新生花园增添真正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