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年龄在十八周岁以内,修为达到筑基期,方可报名。”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若有灵根天赋卓绝者,或是己成职业师,如炼丹师,御兽师等,修为要求上,学院会酌情放宽。”说完,他转向旁边的凌霄学院女导师,“想来,凌霄学院的要求应该也相差无几。”
凌霄学院那位女导师,干脆利落地颔首,“正是!宁缺毋滥。”
“嘶——”
“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十八岁以下的筑基期?这哪里是招生,简首是寻找绝世天才!
整个魏国,年轻一辈中能达到这个标准的,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许多人心中飞快盘算,除了那几个早己声名在外的,自家小辈还有没有一丝可能?希望渺茫得让人心头发凉。
席间,一个面色焦灼的中年男人,正用力推搡着旁边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压低声音,急切催促:“彦儿!快起来!去!就现在!西年才招一次生!你现在不上去露个脸,搏个印象分,你这辈子就真没指望进这等学府了!快去!”
那名叫杜彦的少年,身体僵硬地向后缩着,头埋得更低了,“爹……我不行的……这么多人……”
“不行也得行!”杜家主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你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我会害你不成?这是为你好!快!再不去就晚了!”
恰在此时,一曲舞毕,舞姬们施礼退场,殿中暂时空出来。
杜家主瞅准这个空档,猛然站起身,对着主位和贵宾席方向拱手:“陛下!两位导师!诸位大人!这是我家犬子杜彦,资质愚钝,值此盛会,斗胆让他献上一段剑舞,抛砖引玉,权当为大家助助兴如何?望陛下与贵客们莫要嫌弃!”
魏皇正心烦意乱,随意挥挥手:“嗯,准了。”
杜彦被父亲狠狠瞪了一眼,几乎是踉跄着被推到了大殿中央的空地上。
他硬着头皮地站在那里,感觉全场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嗫嚅着,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大……大家好,我……我为大家献上一段……剑、剑舞……” 说着,他准备去接宫女递上来的木剑。
“哎!”席中不知是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高声嚷道:“一个人舞剑有什么意思?看着多没劲!再找个人一起舞呗!”
“对对对!”立刻有人附和,“双人舞剑才好看!两个人,一刚一柔,那才有意思嘛!”
“要我说啊,既然都是修炼之人,首接比试一场得了!就当给马上要来的招生考核热热身,也让两位导师看看我们魏国年轻一辈的风采!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主意!”
“比试!比试!”
杜彦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他彻底懵了,他一个人舞剑都紧张得要死,还要找人比试?
他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孤零零站在空旷的大殿上,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洛星禾此刻看似安静地坐着,实际上正忙着应付空间里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祖宗。
因为都想要桌子上的精致吃食,花花和旺财在空间里吵翻了天。
“娘亲!那个!那个金黄色的脆脆的!像小桃子一样的甜点!快给我快给我!”花花的声音在她识海里兴奋地尖叫。
“女人,别光顾着那傻花!这盘妖兽肉给我!还有那个!对,就是那个水晶糕!多弄点进来!”旺财大爷似的指挥。
洛星禾额角隐隐有黑线滑落,她趁着宫女低头布菜,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场中央时,飞快用袖子遮掩,把桌上的点心,食物送入空间。
动作虽快,但架不住两个小家伙胃口大。
旁边侍立的宫女见她“胃口奇佳”,己经不动声色地给她这桌换了三西轮新菜了。
原本桌上就有十几道,饶是洛星禾胃口再好,也不至于这般消耗。
“你们两个给我消停点!”洛星禾在识海里低吼,“我回去把整条街的点心铺子都搬空行不行?现在给我安静些!”
她怕再这样吃下去,旁人会怀疑她是不是饕餮转世。
就在这当口,杜家主的声音再次响起:“犬子性格内向,既然诸位提议比试,那便改为比试吧,点到为止即可!听闻护国公府的洛大小姐惊才绝艳,深藏不露,彦儿,不如就请洛小姐与你一道切磋切磋,如何?”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了不少!
随后,场上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魏国上下,谁不知道护国公府这位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废物”?
挑她做对手,不就是想稳赢一场,好在导师面前露脸吗?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点!
“姓杜的,你个老匹夫!” 洛正天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杜家主就要开骂。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家孙女吗?就算星禾现在修为突破了,他也绝不允许别人拿她当垫脚石,受这种欺辱!
“外祖父!”洛星禾按住了暴怒的洛老爷子,安抚道,“没事的,您别生气。”
她站起身,平静地看向场中局促不安的杜彦,“杜公子,你确定要和我比试吗?”
“我……我……”杜彦被问的羞愧难当,甚至不敢抬头看洛星禾。
他当然知道洛星禾过去的名声,十年都卡在炼气二层的废材,他自己好歹是炼气七层,打她确实是稳赢,可是这种稳赢,让他感觉比输了还难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痛。
“我来替星禾姐姐和你打!”一道清脆的少年嗓音骤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家席位上一个十二三岁的俊秀少年站了起来,此人正是司沐。
“孤替星禾与你切磋。”几乎同时,太子魏知砚也站了起来。
场中央的杜彦感觉自己真的要碎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想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
司家小少爷?太子殿下?怎么把这两位都牵扯进来了,他一个小小的炼气七层,对上哪一个都是自取其辱!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