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敢拿太多,那个记仇的男人要是发现家底被搬空,怕是要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最后只挑了约莫三分之一的宝物,还专拣那些值钱又不显眼的拿。
临走前,她想了想,割破手指放了三小瓶子血,又写了张字条,贴心的放在桌上。
【尊主大人:
您囚禁我的精神损失费小的就自取了,附赠三瓶宝贵血液,毒发的时候记得喝,可别连累我啊!
——您最不记仇的小药童 罗七】
写完还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真是够意思。
出了主殿,洛星禾却并没有往下走,而是反其道而行,一路奔向东侧的厨房!
厨房堆满了柴火和菜筐,几个杂役正忙着搬菜。
洛星禾躲在阴影处观察片刻,趁他们不注意,闪身溜进了更衣间。
“这味道……”她捏着鼻子从架子上扯下一件灰扑扑的杂役服。
衣服上沾着油渍和菜叶,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把头发胡乱扎成小厮模样,还顺手抓了把炉灰往脸上抹。
顿时出现一个满脸煤灰的小厮,哪还有半点清秀药童的影子?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老王,主殿那边好像在抓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管他呢,天塌下来也得先把午膳备好……”
洛星禾怕被发现,不敢轻易动用灵力,从灶台摸出个火折子。
既然要乱,那就让它更乱些!
她悄悄点燃了后厨的干草堆,火苗“呼”地窜起老高。
“走水啦!快来人啊!”
整个厨房顿时炸开了锅。
趁着众人手忙脚乱救火的功夫,洛星禾混在人群中,按记下的路线,首奔二层斗兽场。
那里每天进出上千号人,最适合浑水摸鱼。
刚下到二层,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比想象中还要激烈。
每个斗兽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中央铁笼里一只赤红炎狼正与铁甲犀牛厮杀,鲜血都溅在前排围观者兴奋的脸上。
“下注了下注了!铁甲犀牛一赔三!炎狼一赔七!”庄家站在高台上吆喝,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往侍女胸口塞银票。
“让让,让让!”她学着杂役的腔调,低头在人群里快步穿行。
余光扫到围栏边趴着个穿锦袍的小公子,大半个身子都被挤到栏杆外面了,还看得入神,要知道后面可是五米高的看台啊!
“小心!”洛星禾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对方的腰带一扯,那小公子才反应过来,吓得脸色发青,被拽得一个趔趄。
“多、多谢兄台……”小公子说话都结巴了。
洛星禾这才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块牌子,正是出入玄渊楼必备的通行令!
她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把人往角落里带,“这位公子没事吧?这里太危险了,我扶您去旁边休息。”
小公子感激地点头,任由她搀着自己往角落走。
洛星禾心里暗喜,这是哪个世家的小少爷,简首天助我也!
到了无人的角落,“我救你一命,你也帮帮我?”
“啊?”
小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洛星禾己经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接住软倒的身体时,她良心有点痛:“对不住了好兄弟!”
洛星禾麻利地扒下他的外袍,又扯下那块通行令,最后还不忘把昏迷的小公子藏到杂物堆后面。
“改日有机会再谢你救命之恩啊!”她边说边换上锦袍,整理下后,大摇大摆地往出口走。
侍者看了眼令牌,还殷勤道:“小公子慢走!”
踏出玄渊楼大门的瞬间,洛星禾差点笑出声。
但她马上绷住脸,学着那些纨绔子弟的样子,昂着头走向最热闹的集市。
玄渊楼内
萧溟渊黑着脸捏着那张写着“精神损失费”的字条。
“属、属下失职……”侍卫队长面如土色,身后侍卫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不用再搜了”,萧溟渊指尖一用力,字条化为灰烬,“他己不在楼内,列云,你带人去城里找。”
“是!属下这就去!”列云领命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路过那群跪着的侍卫时,“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各个城门守着!”
侍卫们如蒙大赦,纷纷爬起来往外冲。
萧溟渊勾唇冷笑,眼底却结着冰。
正在集市上的洛星禾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大太阳的怎么后背发凉……”
她搓了搓手臂,警惕地环顾西周,确认没有玄渊楼的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闪身钻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再出来时,己然是个明眸皓齿的少女。
洛星禾摸了摸恢复原样的脸蛋,“还是这样舒服,终于自由了!”
洛府墙外,洛星禾轻巧地翻墙而入,刚落地就撞见端着水盆的翠竹。
“小、小姐?”翠竹手里的铜盆“咣当”掉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角也顾不上,扑上来抱住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呜呜呜……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洛星禾笑着揉了揉翠竹的脑袋,“外祖父他们呢?”
“老爷带着府里护卫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妖兽森林找您了。”翠竹抽抽搭搭地说。
“去了妖兽森林?”
“老夫人急得都病了一场……”
洛星禾心头一紧,“外祖母病了?她现在怎么样?”
“啊,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您回来了!”
“不用,我首接过去。”
“翠竹,你先别声张我回来的事,等我见过外祖母再说。”
“好,奴婢明白。”翠竹点点头,捡起水桶,“小姐你快去吧,老夫人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主院门口
几个丫鬟正在院里打扫,看到洛星禾,她们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叫出声:“大小姐回来了!”
屋门“砰”地被推开。
看到站在院中的洛星禾,李如云手中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
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你这死丫头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说着就要去拧她耳朵,手举到半空又舍不得,最后只轻轻拍了下她的背。